“如果是来给太子求情的那就不必说了,许侍郎已经将日程定好了。”
皇上一见她便知道她是来说什么的。
儿子是太子,她也就不用像后宫的那些女人那般争宠,只需要做一个端庄大度的贵妃便好。
淑贵妃没想到许辙同的速度这么快吗,定下来的事情就更难更改了。
她还想争取些什么:“皇上太子从未离开过长安,这征税的事宜他恐怕难当大任。”
皇上神色不动:“征税是许侍郎操心的的事情,他只是随同巡查,也正好帮朕下察民情。”
这一去便是数月,晋朝开国以来除了征战,从来没有太子离开长安的先例。
淑贵妃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便有些坐不住,又听说前夜晋王派人来过宫中。
上次晋王递折子上来的时候,陆景彦被罚了禁足,这次直接将他派出了长安。
连支持太子的大臣都没来得及阻拦,皇上就一锤定音的将事确认了下来,还去的如此急促。
若不是父亲让人进宫给她提醒,她还不知道此事和晋王有关。
本来皇上进来就对太子颇为不满,这下更是调离长安,成年的皇子还有三皇子和四皇子,这两位皇子天资聪颖,特别是三皇子大有超过太子的势头。
若是太子离开长安,皇上又看中三皇子,那太子的位置也不一定能坐的如此稳固,皇后的四皇子未从国子监肄业,却也是对皇位虎视眈眈。
“皇上,太子处事尚且生疏,没能帮皇上解忧,是臣妾教导之错。”
皇上横眉一挑,反问她:“你可知朕为何要让太子去?”
淑贵妃额角突突跳了两下吗,感觉脖颈后有些发凉,一道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晋王昨日上了折子,大有让朕取贤能换之的意思,”皇上目光落在下面面色微微发白的淑贵妃身上:“太子是朕的长子,不求他能力出众,起码在大臣眼中是个贤能之人。”
晋王的折子上竟然如此大逆不道!
难怪皇上要对陆景彦下这么重的处罚。
“朕看太子是日子太清闲了,昨日去昌平府上送贺礼,还能纠缠晋王妃!”皇上提起来,面上一阵青色。
“不可能,皇上,太子他——”淑贵妃反驳后,也迟疑了,陆景彦对沈钰的感情她这个做母亲的还能不知道吗。
上次也是因为沈钰,这次又是因为沈钰。
她被袖摆遮盖住的手紧紧的攥着,里面的薄衫已经被汗湿,胸口也是提着一口气。
皇上直接将陆珩昨日的折子给找出来,他就放在手边,往桌上一摔。
“如果不是被陆珩身边的侍卫给拦住,你知道我晋朝的太子对晋王妃说什么吗?他窜托晋王妃退婚!”
淑贵妃面上的血色顿失,薄唇紧紧的咬着,她只知道是因为晋王上了折子,皇上才动怒,对内情却是不知情的。
“皇上,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的,景彦他他是中意沈二小姐的啊。”
即使之前她也将沈钰当过未来的儿媳看过,但若想稳固东宫的地位,太子只能选择沈婕。
谁能想到如今谢家重新得势,若是如此当时赐婚给晋王冲喜的人就不该是沈钰。
“那你就去问你的好儿子都做了些什么,那是他皇婶!宗亲的脸面都被他丢尽了。”
淑贵妃求情不成,反而引了皇上震怒。
盛公公听着里头的动静,抬眼望了望宫里的夜色,御书房的灯火明亮,外面安静的出奇。
如若不平息晋王的一件,皇上还真担心哪一日陆景彦犯到了陆珩的头上,他可不会留情面。
淑贵妃从御书房出来,脚步虚浮,一旁的宫女连忙扶住她的手臂,看着她毫无血色的面色,一脸的担忧。
“盛公公,还请你费心,皇上那边......”淑贵妃请求的看了盛公公一眼。
“淑贵妃放心,皇上只是一时之气,对太子还是看重的。”
要不然也不会想出这么一个法子让太子先离开长安一段时间,也是保全之策。
淑贵妃点了点头,转身上了宫撵的时候吗,正好听见皇上在里面喊着盛公公进去。
没过多久,瑶池宫便接到了皇上要来的消息。
虞贵妃坐在铜镜前,一旁的两个宫女正替她梳妆着。
“娘娘,方才淑贵妃去御书房替太子求情,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
“她也是没眼力见的,明知道皇上震怒还上赶着去。”虞贵妃看着镜中的花容月貌,有些惋惜:“要是本宫有个皇子的话,便也不必让景萱站在太子那边了。”
她的母族是支持太子一支的,宫中虽然有两位贵妃,但两人并无直接的对立关系,陆景萱在一种皇子公主中又是与太子亲近的,即便她没有儿子,在宫中也能站住脚跟。
“娘娘还年轻着,圣宠在身,有皇子也是迟早的事情。”
虞贵妃上耳坠的手顿了顿,凤眸中的神情晃了晃,如果没有之前的事情,她的皇子也应当和七皇子一般高了。
见虞贵妃变了脸色,一旁的宫女才意识到自己的口误,连忙跪了下来。
“奴婢失言,请娘娘责罚!”
瑶池宫的人都知道,五年前虞贵妃怀有一胎,在保胎的随皇上出宫路上出了差错,那一胎便没了,还因为落下来了病根,这些年一直没有子嗣。
反倒是宫中的皇子公主越来越多,她只有一个女儿,就算陆景萱再怎么受皇上宠爱也只是个公主,不能相争皇位。
虞贵妃手放在小腹上,站起身来,要不是马上皇上要过来,这两个宫女今日就难逃责罚了。
“皇上,今日怎么到臣妾这儿来了。”
等皇上的宫撵一到,虞贵妃便勾着唇角上前去候着了。
陆鸿知道她矫情,进了瑶池宫的门:“怎么你不喜欢?”
虞贵妃轻笑了声:“我听说淑贵妃去了,以为皇上不会来了。”
因为只有一个女儿,陆鸿对虞贵妃也分外的耐心些,揽着她的腰坐下,屏退了一旁的宫人。
“我看你是巴不得朕来。”陆鸿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