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昱行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请蒋老爷听好了,我与心意酒楼的东家是朋友,也是合作伙伴,谁敢动她,就是跟我江某人过不去。”
蒋老爷心中一惊,连忙道:“我不知道江爷与他是这么亲厚的关系,若是早知道,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去招惹心意酒楼。”
“蒋老爷也做了几十年的生意,以后不论对谁,还是少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为好,若是再让我知道一次,你的酒楼就别在京都开了。”江昱行冷声道。
蒋老爷一哆嗦:“不敢了,以后我再也不敢做这种事了。”
江昱行离开后,蒋老爷瘫坐在椅子上,背后冰凉一片,他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惊魂未定。
没想到一着不慎招惹了不该招惹之人,可谁又能知道心意酒楼的东家竟然与江爷有这层关系,这个没有在众人面前出现过的神秘人,当真不是好惹的。
江昱行回头看了一眼门匾上“蒋府”两个大字,唇边露出一抹笑意,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心意酒楼背后有他关照,胆敢打心意酒楼的主意,就要先过了他这一关。
他收回目光继续往回走,能以这样的方式在方姑娘那里拥有一席之地,他已经很知足。
那日从酒楼回来后,清颜就再没出去过,她也没去问江昱行背后指使之人是谁,既然都交给了他,那她便不再过问。
过了几日,她还是从巧芸口中得知了外面的传言。
“世子妃您不知道,外面将您传得神乎其神,说什么的都有。”巧芸面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清颜很配合地问道:“哦,都说了些什么?”
“说您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公子,连大名鼎鼎的江爷都忌惮您三分,还有的说您跟江爷是拜把子兄弟,江爷放出话去,谁敢跟您过不去,就是跟他对着干。”
巧芸啧啧有声道:“想不到这位江公子还是这么厉害的人物,现在估计再也没有人敢到心意酒楼闹事了。”
清颜听完微微一笑,不管外面传成什么样,总之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她的身份越神秘,别人越不敢轻举妄动。
这还要多亏了江公子,也不知道那句话是不是他说的,还挺有威慑力的。
江昱行在三月初的时候又随着船队出去了,这次清颜托他多采买一些海鲜回来,她想让心意食斋也做一些。
在船队回来前,瑾瑜大婚的日子到了。
宫里特意派了人来府里,防止大婚礼数上出岔子。
卧房里,姚氏看着身着喜服的瑾瑜,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眼睛流连在瑾瑜脸上,不舍得眨一下。
“你刚生下来的时候才那么大一点,我都不敢抱你,怎么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都要离开母亲嫁人了。”
瑾瑜难过地抱住她,哽咽道:“母亲,女儿不能再陪在你身边,以后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好。”姚氏拍着她,只说得出这一个字。
孟氏看到她们这样,连忙背过身去偷偷抹眼泪。
宫里的嬷嬷出声道:“三皇子侧妃可不能哭,大喜之日不能花掉妆容。”
姚氏松开瑾瑜,强忍着泪水说道:“母亲到外面等你,你跟你嫂嫂她们说说话吧。”
说完不等她回话,就转身拉着孟氏出了房门,眼里的泪水也在那一刻滑落。
舒慧走上前安慰道:“本来想着我出阁的时候,你能来给我送嫁的,没承想你竟在我前头出嫁了,现在只能换我来给你送嫁了,还是你有福气。”
瑾瑜心情好了一些,笑道:“你放心,你出嫁那日即便我去不了,我也会让人送上贺礼的。”
“那可说好了,没见到你的贺礼,我可是不上花轿的。”舒慧玩笑道。
瑾瑜被她逗笑,望向清颜说道:“嫂嫂,母亲以后就拜托你多照顾了,我不在她身边,她肯定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你要是有空就陪她说说话。”
清颜点头应下:“你放心吧,婶婶在府中不会有事的,倒是你,到了外面可不能让自己受委屈。”
“嗯,我知道了,嫂嫂你别忘了要常来看我。”瑾瑜红着眼说道。
清颜郑重道:“我会的。”
无论再怎么不舍,时间也不曾停下,到了吉时,嬷嬷为瑾瑜盖上红盖头,扶着她出了门。
正厅里,老侯爷和老侯夫人以及姚氏坐在上首,一身喜服的三皇子含笑看着瑾瑜朝他缓缓走过来。
他上前接过她的手,携着她行礼。
老侯爷神情肃然,挺直腰杆受礼,老侯夫人则难掩激动,接盖碗的手都是抖的。
清颜来到宋北逸身边,能感觉到他浑身绷紧,她背着手悄悄握了下他的手,随即被他更有力地回握住。
行完礼,宋北逸背着瑾瑜一步步稳稳地上了花轿。
清颜和他一起站在府外,看着瑾瑜的轿子热热闹闹地走远。
这场盛大的婚事引得很多人前来围观,在众多赞叹声中,白珣一袭月白色的衣衫,静静地凝望着,眼底流露出的悲伤与周围的喜悦完全不相符。
三皇子府,皇帝带着皇后和丽妃亲临,这对一个侧妃来说是极大的殊荣。
因着皇帝的到来,文武百官也纷纷前来恭贺,三皇子府从来没有这般热闹过。
而府中有一处院子却还如往日一般寂静。
“皇子妃,今日殿下迎娶侧妃,您不去前面观礼吗?听说连圣上和皇后娘娘都来了。”三皇子妃的贴身侍女采书边研磨边看着自家主子神色如常的样子。
三皇子妃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下笔写出一张漂亮的字,她收起笔来说道:“我还是不去讨人嫌了,圣上定不会乐意看到我。”
采书不赞同道:“别的时候也就罢了,现在是侧妃进门,您身为正妃理应到场,圣上也不会多说什么。”
“这位侧妃用的是正妃之礼进门,我到不到场又有什么关系,还是别去自讨没趣了。”三皇子妃又重新铺上一张纸。
“皇子妃您要是不出面,恐怕侧妃以后在府中就更不把您放在眼里了,她本就有个好出身,又这么风光地入府,那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采书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