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用苏萍拽他下来，姜泉主动低了头，倾身寻了过来，却在即将贴上时堪堪停住。
“……”
苏萍都准备闭上眼睛了，他却停了。
“你……”
姜泉低低地唤了一声，“苏萍。”
说话间，他的气息就在苏萍的唇边游走，这可真是要了苏萍的命。
还叫她干啥啊？
苏萍没忍住，盯着他的唇，凑了上去。蜻蜓点水般地，在他唇边亲了一下。
刚分开，姜泉便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
他的吻落得很轻，和扣在她后脑勺上的大力极其不符，带着十足的克制。
这顿早餐终究没吃成，最后又匆匆热了一次，苏萍带去单位吃。
苏萍快速收拾好东西，一开门，便见到了花美美。
“……”
一想到这个花美美有偷听墙角的大病，苏萍就觉得膈应。
果然，下一秒，就见花美美伸长脖子往她屋里瞧。
苏萍把她往外推：“你干什么啊？有病就去治行吗？大早上的发病。天天盯着人家屋里瞧什么？”
花美美冷哼一声，扬起下巴道：“不看就不看呗，反正也没什么好看的。”
苏萍翻了个白眼，都有些佩服花美美了，昨天明明灰溜溜的狼狈不堪，今天又能满血复活，斗志满满。
啧，打不死的小强。
苏萍带上门准备走，花美美却往她前面一晃。
“呀，苏萍啊，姜泉昨晚又没在这睡啊？咋这样啊，都要分开十天了。”
声音不太大，旁边几户却听得真切，纷纷看了过来。
苏萍简直要吐了，“花美美，你整天关心别人睡哪，你恶不恶心啊？”
花美美撇了撇嘴，一脸不在意，“同事一场，我是担心你啊。”
说话间，苏萍身后的门打开了，姜泉从里面走了出来。
花美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刚才还斗志满满的脸，瞬间像漏气的气球一般瘪了下来。
“你……姜泉，你怎么在这？”
姜泉给了她一个“你有病吗”的眼神，便不再搭理她了。
姜泉看向苏萍，视线不自觉就扫过她的唇，苏萍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俩人不约而同想起刚才的吻来。空气中莫名其妙就带了几分旖旎。
“咳。”姜泉轻咳一声，道：“我送你过去。”
苏萍愣了一下：“嗯？你不是来不及了吗？”
刚才姜泉在屋里表情怪怪的，也不说话，在角落灌了好几杯茶。
姜泉眼神一闪，有些尴尬地偏过头，“没，来得及。”
苏萍点头：“哦。那走吧。”
花美美看着俩人相携离去的背影，一脸不爽地咬了咬唇。
“他怎么在这！”
旁边的住户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姜泉不在这还能去哪？这是他分的房子。”
“就是。花美美啊，苏萍同志真不用担心，你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肖明达刚才脸色不大好看？”
花美美面上有些挂不住，冷冷地“哼”了一声便走开了。
——
文工团。
王姐被举报的事情传开了，上头派了人来审查。
王姐颇有些措手不及，以前也被举报过，上头只是暗地里找一些人了解情况，最多也就做到像昨天询问姜泉的那个程度。只旁敲侧击问几个问题，寻常人压根想不到是冲谁来的，也就姜泉嗅觉敏锐，窥探到了背后的深意。
虽然措手不及，不过，昨天有姜泉和苏萍的及时提醒，姜泉又根据问话推测了举报的点，王姐昨晚已经和她丈夫讨论过如何应对了。
短暂的惊慌后，王姐便平静下来，从从容容地应对盘问。
这次参与调查的有三位上级领导，其中一位便是林文州。
林文州：“行了。具体情况我们会再核实，王团长，你先去忙吧。”
王姐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待问询室的门关上后，一位国字脸的领导撇了撇嘴，“怎么感觉王丹丹是有备而来的？咱们问的问题她提前知道了吗？是谁走漏风声了？”
他斜了一眼林文州，道，“林团长，你和王丹丹挺熟的吧？”
林文州面无表情看向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另一位领导赶紧充当和事佬，“说什么呢。这王团长被举报的事好多人知道了，她收到点风声很正常啊。”
国字脸冷哼一声，“收到风声没问题，是很正常。可是咱们问的问题，她都提前预知了，这就不正常了！”
“好了好了。不管怎么样，问询部分完成了。有疑问回去好好调查就行。”
国字脸眼中透着些许不甘，“还没有吧？不是还没问举报人吗？”
林文州皱了皱眉，“这是匿名举报。”
国字脸挑眉，“林团长有所不知，举报人大意，不小心暴露了身份。”
“可这终究是匿名举报，这不符合规矩。”
国字脸：“咱们找员工了解下情况，怎么就不符合规矩了？”
国字脸站起身来，打开门，朝门外的人招了招手。
“你们这是不是有一个叫苏萍的？让她过来一趟，有几句话要问她。”
片刻后，苏萍进了问询室。
甚至都没等苏萍把门关好，国字脸迫不及待地发问。
“苏萍是吧？这封举报信是你写的吧？”
国字脸的举动显然很不符合规矩，林文州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只面无表情地看向苏萍。
两面三刀，背后捅刀的行为，他向来不齿。
苏萍愣了一下，立即摇头，“不是。我没写过什么举报信。”
国字脸却一脸笃定，扫了苏萍一眼道，“别急着否认，看看再说。”
苏萍接过了那张举报信，信件上的内容是举报王姐以权谋私的。
“确实不是我写的。”苏萍再次摇头否认。
国字脸轻嗤一声，“再仔细看看。苏萍同志，我们是县里委派的调查组，你必须跟我们说真话，不能有半点隐瞒，懂吗？”
苏萍低头又看了一遍。
“看过了，不是我写的。”
国字脸冷冷一笑，“不是你写的？上面还有你的名字呢！”
说着，国字脸将那封举报信举了起来。外头的光线透过来，纸张上透出一些凹进去的笔迹来。
显然，这张纸之前被人垫着写过字，笔尖的力道透过书写的纸张传递到下面垫纸上，留下了这些痕迹。
痕迹还算清晰，能辨认出来是一张申请文工团宿舍的申请书，落款人是苏萍。
“苏萍，这张申请书是不是你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