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被莘杳杳惦记着的文钊悦才刚刚睡醒。
眼睛还没睁开就习惯性地摸自己的手机,却没想到一动弹,身上各个地方就传来了不同程度的酸痛。
霎时,一夜的荒唐尽数涌现到她的脑海。
文钊悦脸色一变,痛得龇牙咧嘴。
小狼狗年轻就是年轻,体力是真行。
她一个在国外待久了的人都比不过他。
依稀记得昨天晚上,嗓子沙哑着求饶的窝囊场面,让文钊悦无颜继续回忆。
撑着身体刚想下床,腰间忽然多了一根手臂。
慵懒的男声响起,带着彻夜疯狂后的沙哑,“姐姐,你准备去哪啊?”
那双修长的手指触碰到自己的肌肤,微冷的体温,熟悉的触感,让文钊悦瞬间想起了昨夜自己是如何臣服在这双手之下的。
这对于纵横情场的文钊悦显然是个天大的屈辱。
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弟弟,天亮了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怎么,舍不得姐姐的温柔乡?”
用最正经的脸说最挑逗的话。
“对,舍不得姐姐。”
裴典的黑眸满是真诚,反倒给她整不会了。
文钊悦一噎,果然,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尤其对方还是这种还没遭受过社会毒打的小屁孩。
或许是思及裴典的年龄还小,生出了点把他吃干抹净的罪恶感,又或许是在名利场待久了,很少遇见这么坦诚的人,她心情倒是变得不错。
拍了拍裴典满是胶原蛋白的脸,“弟弟嘴真甜,不过再舍不得姐姐,姐姐也得走。”
哪能为了一颗树苗放弃一片森林呐。
“不过——”
文钊悦突然补充道,“看在我和你还算投缘的情况下,经济上倒也可以帮帮你,看你这个年纪,应该在读大学吧?”
她也是昨天偶然听到一耳朵说这小狼狗居然还是个大学生。
大学生就出来做这种工作,肯定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苦楚。
别的她帮不了,但是在钱这一方面,还是能帮上点忙的,也算报答他昨夜的卖力了。
“所以,弟弟你哪的啊?”
文钊悦见他不回答,反而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心里还有些发毛。
裴典眨了眨好看的眼睛,嗓音低到听不清,“所以,姐姐真的把我忘了吗……”
“你说什么?”
“没什么。”
他失落地敛下眼睫,遮住划过的幽光,转而又变回了那个一声冲劲儿热情的小男生。
“姐姐,我是京都大学体育专业的学生,今年读大四,空闲时间较多,可以……”
裴典点到为止,但文钊悦听懂了。
她挑了一下眉,“怎么,你还想着做长期生意呐?弟弟,太贪心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哦~”
文钊悦表面和善地笑着,但眼眸深处却泛起寒意。
呵,还以为是个好的,没想到也是个贪得无厌的,真是晦气!
她的脸彻底冷下来,刚想掀开被子离开,就被裴典拦住了。
只见他涨红了脸,好像因为自己那番话羞恼的。
“姐姐,不是的,你误会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刚刚姐姐不是说可以帮帮我吗……”
他扭捏了半天,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姐姐,其实,我是第一次来这里上班,也是听别人介绍这里来钱快,才……但我真的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若非家庭所迫,我一个干干净净的男孩子,怎么可能会选这样一个勾当?”
裴典作势宁死不屈,但被生活压迫得不得不做的难看,眼眶瞬间就红了,泪要掉不掉,和他硬朗的外表形成极大的反差。
他知道她吃这种反差感。
还真别说,文钊悦还真被他拿捏得死死的,确实心疼上了。
“行了,你不早说,家里出了事需要钱直说就是,我往京都大学也投了不少资助,或者我也可以直接作为你的资助人。”
她有钱,倒不在乎这三瓜裂枣。
裴典却摇了摇头,“姐姐,我家里有个躁郁症父亲,母亲年迈精神错乱,两个姐姐不知道人间疾苦只知道啃老大手大脚,我……我需要这笔钱,但是我实在不忍让姐姐白白付出那么多,我现在身上勉强能入姐姐眼的,只有这幅年轻的肉体,所以,还希望姐姐不要嫌弃,若你不答应,这钱我拿的也不安心……”
他说了半天,把这一团糟的家都告知了文钊悦,最后还是执着地想要“回报”。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当我长期跑友?”
文钊悦一阵见血。
“嗯嗯。”
裴典乖巧点头,脸色微红,眼里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文钊悦看着他这犹如小狗狗讨巧卖乖的模样,安静地思考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
这个主意对她没什么损失,反正她以后肯定还会有生理需求,与其到处涉猎拆“盲盒”,倒不如就定他。
事儿少听话。
最主要的是,确实活儿挺好,长得也符合她预期。
至于他嘴里说的那些东西,是不是真的她也懒得求证。
男孩子嘛,有点心机很正常,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她脾气还是很好的,也愿意配合。
裴典在她点头同意的那一瞬间,好不夸张,眼睛亮得和灯泡有的一瓶,脸激动得红成了猴屁股。
“谢谢姐姐!”
“不谢,反正出力的是你。”
文钊悦懒懒散散地回道。
“行了,你下午有课没?没课的话继续睡也行,我还有事儿,要先走了。”
她拍拍自己新鲜出库的小狼狗“伴侣”,还有些新奇。
掀开被子,下床。
脚踩在地毯上的那一刻,她忽然脸色变得十分怪异。
“姐姐,怎么了?”
裴典时刻注意着她,发现她脸色不对劲后,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难不成是他伤了她?
不能吧?
他昨天都没用多少力,还没有之前国外那次狠呢。
正疑惑着,就听见文钊悦恶狠狠地问,“你昨天没戴?”
要死了,别整出个孩子来。
裴典愕然,回过神后,挺难为情,“呃……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中途破了,然后……”
当时太疯了,破了就干脆后来都没戴。
“姐姐,我可以帮你弄出来。”
裴典真诚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