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真的亲到。

    但比上次亲密。

    上次她亲的是手背,陆庭洲亲的是手指。

    男人呼吸浑厚灼热,像根加温棒,将她一下点热。

    从脖子到耳朵根,都红了。

    “……可以了吧。”

    陆庭洲亲完没有退开,灼灼望她,盛夏感觉空气变稀薄。

    “他还在看,多演会儿。”

    他的理由,无懈可击。

    盛夏后腰顶着冰凉的流理台,男人压得近,隔着衬衫,炙热的体温源源传来。

    一冷一热将她夹在中间。

    盛夏的目光一时不知该往哪放。

    不敢对视,只好往下,视线触到性感硬挺的喉结,恰好滚动了一下,她像被烫到似的咻地一下挪开。

    “倒个水要这么久?”

    可能是受够了,顾鄞忍无可忍朝这边喊。

    盛夏推开他,转身倒水,手指有些虚。

    陆庭洲接过水杯:“我端出去。”

    说着他抬手碰了下她的透红的脸颊:“降降温再出去。”

    盛夏转过身,打开水龙头,冷水拍到脸上,降温。

    厅,陆庭洲将水杯放到茶几上,眉眼春风得意:“早说你这么渴,就给你拿矿泉水了。”

    这意思是怪他打扰他们的浓情蜜意了?

    顾鄞灌了口水,被烫了嘴,感觉自己纯纯找虐来了。

    顾鄞放下杯子,望着面积不大的厅,烦躁的情绪找到切入点:“看来经济实力很有限啊,两人结婚就住这样的房子。”

    陆庭洲不骄不躁:“有一套大户型在城郊,小雪嫌离公司太远,喜欢住这里。”

    “城郊。”两个字被顾鄞咬得要多轻蔑就有多轻蔑,“考虑在市中心买套大房子吗,钱不够我先借你。”

    “能借多少。”一个敢说一个敢答。

    顾鄞姿态阔气:“几百万没问题。”

    这回儿轮到陆庭洲笑了。

    “你笑什么?”顾鄞被那笑声刺了下。

    陆庭洲轻哂:“我看中玺樾府的房子,几百万恐怕不够。”

    顾鄞看傻子一样看他。

    玺樾府?深城寸土寸金的地方,上流顶层人物的聚集地,一套房最低两个小目标,想什么呢。

    “做梦也做点贴合实际的梦,你怎么不说你买故宫得了。”

    陆庭洲扯唇,不多做解释。

    玺樾府的房子他不喜欢住,太大了,冷冷清清。

    盛夏从厨房出来,看见两人没掀茶几没掐架,松了口气。

    “水也喝了,脚也歇了,你可以走了。”她出来就赶人。

    顾鄞总算体会到宋薇说的那句“报应”是什么意思了。

    他无奈起身:“下次见。”

    “下次别见。”

    顾鄞人刚出去,装着车厘子的袋子扔到他身上,陆庭洲站在门口抱胸看他:“刚才试了一颗,酸不溜秋的,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门关上,盛夏站在沙发边看他:“没想到你嘴还挺毒。”

    陆庭洲回望她一眼,语气不明:“心疼了?”

    哪跟哪啊。

    盛夏懒得说,指下他脚上的拖鞋:“太小了不舒服吧,等会儿确定他走了,你再走。”

    陆庭洲气笑,合着是赶完前夫又赶现任是吧。

    他偏不走,还溜达上了,七十个平方的一室一厅,被他逛出了景区的感觉。

    盛夏跟在他后面:“你穿这拖鞋不难受吗?”还到处走。

    陆庭洲怡然自得:“还行。”

    他逛到厨房:“会做饭吗?”

    “会。”她用心经营了婚姻那么久,怎么可能不会做饭。

    陆庭洲:“什么时候会的,大学还是工作后?”

    这问题问得未免太过详细,像在试探什么。

    “父母车祸去世后我就会点简单的了,后来工作学了其他新菜式。”

    盛夏的新身份信息缜密,每一条她都背得滚瓜烂熟。

    陆庭洲来了兴趣:“会很多菜式?做来尝尝。”

    做一顿饭没什么,何况他还帮忙把顾鄞那个讨厌鬼赶走了,盛夏正要答应,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我不在公司……文件急你不会早点送?”

    “知道了,我就来。”

    盛夏知道不用做晚餐了,但她没说“下次”。

    陆庭洲走到门口换鞋,想到什么,抬头:“我让人送点我的衣服鞋子过来,装装样子。”

    盛夏懂他的意思,家里没有男人的生活气息,万一顾鄞又来,会露馅。

    她没吭声,直到关门都没说话,连句再见都没有。

    盛夏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

    可能是不喜欢这种接一个电话就被抛下的感觉,也可能是因为听力太好,听到了陆庭洲电话里姜时宜的声音。

    ……

    “庭洲哥!”

    办公室的门一打开,姜时宜就迎了过去。

    陆庭洲接过她手里的文件,核对无误后盖公章,吩咐助理传真去国外。

    再抬眼,发现姜时宜还没走,安安静静的。

    “你的任务完成了,回去吧。”他低头看文件。

    姜时宜抿唇,秀气开口:“庭洲哥,听说北郊有家私房菜不错,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

    “不用,晚上我有安排。”

    姜时宜有些失落:“那明天……”

    “姜时宜,”陆庭洲搁了钢笔,嗓音听不出喜怒:“我很忙。”

    一句姜时宜便懂了,她深知纠缠是下下策,懂事体贴才是上策,于是温柔笑笑:“好,我等你有空。”

    办公室的门打开又关上。

    陆庭洲拿过手机给盛夏发信息。

    晚上有幸能尝尝你做的菜吗

    这条消息石沉大海,没有回复。

    陆庭洲一度怀疑是信号出了问题,甚至还关机重启了一次。

    没等来信息,等来司澜音的电话。

    “还好你及时传真过来了,不然我又得跑一趟,这国外的银行就是麻烦。”

    陆庭洲问:“身体好些了吗?”

    “比之前好多了,多亏了时宜一直在照顾。对了,你应该见着时宜了,别跟以前一样总板着脸,多对人笑笑,你笑起来多帅啊。”

    “没其他事的话挂了。”

    “诶——跟母亲打电话都没耐心,不知道对谁才会有耐心。”司澜音嗔怪一句,说起之前跟他提过的事,“你叔公的生日记得去,老人家身体不好,看一眼少一眼。”

    陆庭洲应下,挂了电话又看聊天界面,还是没消息进来。

    这是……拒绝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