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晋王妃的脸色比锅底好不到哪去。
可是该用的借口都已经用完了,她到底也是个体面人,总不能在侯府大闹一场吧?
若大闹一场能见得到人也就罢了,可温大夫人在这儿,就算她把这侯府的前厅给掀了,也是一定见不到温元姝的。
思及此,晋王妃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只好乖乖起身离开。
温大夫人亲自送她到了门口,看着她乘着马车离开,这才转过身,匆匆往后院走去。
到了温元姝的院子,却没见着人,问了才知道,人家夫妻两个是出去散步了。
“元姝今日果真不舒服吗?怎么回事?”这借口说得次数多了,就叫人不得不信了。
“没有的事,”下人道,“姑娘昨晚上睡得晚了一些,今早起不来罢了,除此之外并无什么不适,还请夫人放心。”
温大夫人松了口气:“那就好。”
“我这就走了,一会儿等元姝回来,不必跟她说我来过。”
她过来也就是问问温元姝是不是真的不舒服,没什么正事,不叫她知道也好。
“是。”
今日,温景在家。
他手持巨槊在院子里舞了几个来回,抬眼见温大夫人回来了,便将巨槊放下,眨眼间又恢复成了那儒雅的模样:“打发走了?”
温大夫人点点头:“是啊,元姝嫁给乘渊真不知道是嫁对了还是嫁错了。”
“怎么这么说?”温景边说边给她倒了盏茶,“我看乘渊和元姝的感情不是挺好的吗?”
“好是好啊,但是乘渊身为绣衣统领,干的都是得罪人的事儿,元姝作为他的夫人,外头的人一有什么不顺心,不敢找乘渊出气,也不敢找他求情,这不一个二个的都找到元姝这儿来了吗。”
说到这儿,温大夫人不由重重叹了口气:“元姝这一路也真是不好走,以前嫁给裴家,吃家里的苦,如今嫁给乘渊,倒是家庭美满了,但是外头的人却又开始给她找不顺心……这孩子,想安安生生过个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听着温大夫人的话,温景眼中划过一抹无奈。
可不是吗。
“不过,好在咱们家还在,外头那些人就算有什么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温大夫人叹了口气:“说得也是……”
一盏茶喝完,温大夫人这才抬眸看他:“你昨日不就在家吗,今天不用去大营?”
“嗯,”温景声音微沉,“呼衍灼那边,传了信过来。”
“蛮族只怕要生变了。”
温大夫人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温景叹了口气:“呼衍灼带领蛮族对大昭投诚,对于旧部而言无异于背叛,他送过来的书信里说,手下已经有不少人不服他,似乎是旧部有卷土重来的趋势。”
“那呼衍灼是写信来求援的吗?”说这话时,温大夫人脸上已经有了几分肃杀之色。
温景却是摇了摇头:“他说自己会尽力弹压,只是希望那一天如果真的来了,大昭能助他一臂之力。”
“既然家中事了了,我得进宫一趟,把密信交到陛下手里。”温景道。
温大夫人连忙点头:“放心吧,家里有我呢。”
“好。”
看着温景离开的背影,温大夫人深吸了口气。
“二公子和二夫人何在?”
“一早就去大营了。”下人回话道。
温大夫人点点头,又想到了温元姝。
如果那边真出了什么事,他们难免全家都要出动。
他们离开,小辈们还没学成,得留在京城,到时候只有温元姝能照顾他们。
温大夫人心中不免纠结,要不要提前把这件事跟温元姝说说,好叫她有个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