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唐下来,陆乘渊反而精神抖擞。

    他要带着楚越进宫,自然是要挑着早朝以后的时间去的,因此,他次日稍晚些时候才起身离开,去了绣衣卫府衙。

    绣衣卫府衙与往常并无不同,一如既往的清静。

    陆乘渊径直去了楚越休息的院子。

    他叩了叩门,过了好一会儿,楚越才过来把门打开了。

    楚越的衣衫有些不整,看着也有些迷糊,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

    看见门外站着的是陆乘渊,楚越伸了个懒腰,道:“陆大统领,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她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如今领口松散,香肩半露。

    “不早了,”陆乘渊道,“早朝应该已经散了,该进宫了。”

    陆乘渊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像是对面前这幅美人敞怀图没有丝毫意动。

    见楚越站着没动静,陆乘渊又道:“楚姑娘,这是为你父亲平反,也是为你母亲和你那些哥哥姐姐求公道,楚姑娘要是再推却,只怕就要让天上那些人心寒了。”

    “陆大统领也相信鬼神之说?”

    “以前不信。”

    跟温元姝重逢以后就不得不信了。

    “楚姑娘,府衙里没有丫鬟能伺候你,有劳楚姑娘自己收拾收拾,该走了。”

    对上陆乘渊那双淡漠的眼睛,楚越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把身上的衣裳拢好了。

    “劳烦陆大统领等等我。”

    说完,楚越就重新关上了门。

    一番收拾以后,楚越走了出来。

    离开京城以前,楚家的财物就已经被查抄干净,后来虽然莫名其妙被人所救,但是那人给的银子也极为有限,她吃喝不成问题,但是那些绫罗绸缎却是穿不上身了。

    不过这样也好。

    既然是要为父伸冤的,要是穿金戴银地走上那金銮殿,难免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楚越出来的时候,外头已经备好了马车。

    楚越上了马车,正要转身问陆乘渊要不要同乘,却见陆乘渊已经翻身上了马车。

    楚越抿了抿唇,正要移开目光,眼神却在划过他颈侧的时候微微凝住。

    那锦衣掩盖之下,竟露出了一点咬痕。

    脖颈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陆乘渊的身手又是绝佳,一般人根本近不得他的身,更别说在他身上留下这样的痕迹。

    既然能留下这样的痕迹,必然是与他极其亲密之人,那也就只有……

    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陆乘渊抬手抚上那一抹痕迹,眼神柔和了一瞬,紧接着,他把衣领往上扯了扯,将那暧昧的痕迹遮挡住。

    昨晚没控制住,把人惹急了挨了一口,才留下了这样的痕迹,早起他看了看,分明是不太明显的,没想到这位楚姑娘的眼睛倒是毒辣。

    楚越堪称艰难地移开目光,弯身进了马车。

    温元姝昨日看见了陆乘渊为她牵马的一幕,今日就在陆乘渊身上留下了痕迹,这摆明了就是在对她示威啊!

    待她坐稳,马车便徐徐动身,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这一驾马车是绣衣卫府衙的,在京城各处畅行无阻,却依旧进不了皇宫。

    在宫门前下了马车,楚越一路跟着陆乘渊去了御书房。

    皇帝正在御书房饮茶,显然是在等他过来:“人带来了?”

    昨日陆乘渊回来,就叫祁嵘往宫里递了一份奏章,把他这几日外出的事情禀告给了皇帝。

    “是。”

    楚越跟在陆乘渊身后进来,径直跪下了:“民女……叩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