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来只是为了要把这笔孽债给消了,如今已经拿到了证据,也该回去了。

    见状,绣衣卫们面面相觑。

    楚王一看他们这样,也疑惑了:“你们还有什么事?”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离他最近的一个绣衣卫开了口:“殿下,咱们真的要放过这人?”

    一听这煞神对贵人的称呼,掌柜的眉头顿时就是一跳。

    他听错了?

    这煞神刚刚叫这贵人什么?

    殿下?!

    掌柜下意识地打量了楚王两眼。

    看这人的气质,确实不像是普通的庄稼汉,但是要说他是殿下,那还是离谱了点吧?

    哪有穿一袭布衣,衣摆还沾着泥块的殿下啊?

    这接地气接的过分了吧!

    楚王这会儿没心思再搭理掌柜,只看着绣衣卫道:“方才我都已经给他写了东西,难道你们叫我自毁诺言?”

    绣衣卫挠了挠头:“但是殿下,您落的是您的名字啊……”

    楚王眨了眨眼:“何意?”

    绣衣卫按了按刀柄。

    楚王还没反应过来,掌柜先反应过来了:“不、不能这样!贵人,您可是贵人,您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啊!”

    掌柜彻底慌了。

    他什么都想了,就是没想到这贵人是重诺,但是这群煞神的主子不是这位贵人啊!

    这下可好了,人家要是真想杀他,那、那好像也名正言顺?

    楚王瞥了他一眼,道:“还不知道这名字是真是假,先不杀他。”

    闻言,绣衣卫也只好老老实实地把刀收回去了。

    “押着他,咱们走。”

    ——

    叫绣衣卫把人和写的证据一并送去太守府衙,楚王回了栈。

    在栈看了一圈也没见着陆乘渊,楚王正疑惑着,便见陆乘渊沿着楼梯下来了。

    一看见他,楚王彻底忍不住了:“我说,你手下的绣衣卫一个个都是什么人呐!”

    “怎么?”

    楚王迫不及待地把方才绣衣卫让他当场毁诺的事情说了。

    末了还不忘补一句:“你们绣衣再怎么说也是天子近卫,做事情不能这么不讲究吧?”

    陆乘渊听完,自己也无语了:“实不相瞒,我们绣衣,干的就是这样的事。”

    楚王眨了眨眼:“啊?”

    片刻后,他突然反应过来:“所以之前民间流传的那些,你们绣衣抄家什么的,其实都是……”

    楚王后知后觉地住了口。

    陆乘渊只给了他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

    楚王倒吸一口凉气。

    他本以为,绣衣卫跟禁军一样,都是光明正大替皇帝办事的啊!

    没想到,绣衣竟然两头通吃!

    那厢,湖州太守也已经带着人回了府衙,叫人审上了。

    眼看着时间缓缓流逝,负责审问的狱卒终于过来回话了,只是那脸色比苦瓜还苦:“大人,那秦掌柜虽然是个女子,却是个硬骨头,小的把能用的酷刑都给用了,但她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啊!”

    这狱卒也是个老人了,别看长得老实巴交,甚至还有些憨厚,实际上可是十成十的狠人,多少壮汉在他手下都挺不过去,没想到秦掌柜这么一个女人,竟然能撑住!

    狱卒都没办法,太守就更没办法了,只能看向在一旁站着的两个绣衣卫:“……两位兄弟,不知……能否请二位出手相助?”

    绣衣卫拱了拱手。

    陆乘渊叫他们过来,便是为了得到那个答案。

    如果太守手上的人不行,那他们自然就得上了。

    见状,湖州太守连忙道:“快,老闫,带两位兄弟过去!”

    “哎!”老闫应了一声,忙不迭地上前带路。

    没过一会儿,老闫和那两个绣衣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