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禁止的,皆有空子可钻。
面对死亡游戏,最被动的应对方式就是讲规矩。
游戏规则是Pan定的,Pan目的是散播恐惧,制造死亡。
面对这种敌人,一味的保守讲规矩,遵循所谓的道德标准,将毫无意义。
一致对外的时候,讲究所谓规则,死路一条。
宋天骄身上的匪气,是当下所有幸运儿身上所没有的。疯子又如何?一个疯子横冲直撞,总比畏手畏脚窝窝囊囊的死要好得多。
一个疯子的横冲直撞,可以让他们得到更多线索。
下课铃响了。
广播体操时间,王九招跟着其他同学做操,做的一板一眼,恨不得每个细节都一样。
宋天骄站在原地甩胳膊,幽幽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要做广播体操?”
宋天骄仰头望天,揉了揉肚子。
“饿了,好在有存粮。”
宋天骄从校服宽大的袖子里掏出牛奶。
王九招整个人都惊了,伸长脖子凑过去,小声道:“学堂里可以吃东西吗?”
“不能吗?”宋天骄挠头,“总不能让花骨朵饿死吧?饿了就要干饭,饿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原来是这样的吗?
老师不会生气的吗?
王九招观察四周,戒备警惕,生怕有个老师突然冒出来。
下一节课是体育课。
两人高的体育老师,垂着脑袋,灯笼一样的大眼睛盯着学生。
“德智体美劳,体育很重要。操场二十圈。”
宋天骄低头看自己的腿,一脸怀疑人生,扭头就拉着王九招混入队伍。点名结束,溜了溜了。
逃课不积极,走路遭雷劈。
谁家正经体育课,让跑二十圈啊。
宋天骄言之凿凿,格外笃定道:“我怀疑,这是要想谋杀我。”
常规跑道一圈四百米,二十圈就是八公里。就是牲口,也不是这样用的,更何况都是脆皮。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跑八公里。只要是脑子没坏的,都不会跑。
“原来是这样的吗?”
王九招坐在树下低头吃雪糕,草莓味小脆筒,她吃的格外认真,一双白兔子一般的红眼睛,透着一股子清澈的愚蠢。
宋天骄坐在树上,把巧克力脆筒嚼得咔咔作响,格外凶残。
直播间观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王九招吃相好,还是宋天骄不拘小节。操场上,有些学生选择跑步,有的选择摆烂。
格外高大的体育老师,站在操场上,像一根电线杆。
显然,这是个身体很好,不会取消体育课,而且不爱管学生的体育老师。
华夏其他直播间也是画风各异。
刘槐香直接就躺地上了。
“报告!腿疼!”
刘槐香中气十足的一句话,让一直试图偷袭她的中年女人愣住。中年女人举着刀,看着只差在地上打滚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这时候下刀。
体育老师狂奔过来。
“周小宝是吧,来个人送她去校医室。”
体育老师看似奇奇怪怪,高得过分,不像个正常活物,却是个难得有师德的。
“我带她去。”
中年女人收起刀,立刻扶起刘槐香,问了路后,朝校医室走去。
路上,没有同班同学和老师在,中年女人再一次露出真面目:“你已经活得够久了,世界终究是我们的,不是你这种老东西的。浪费资源的老废物,不配活着。”
弹幕都快气疯了。
“她自己怎么不去死?明明之前选人时,是她哭着喊着,求刘奶奶选她的。”
“查到了,她叫翟贵云,离异,有一个儿子正在上中学。家庭地址是xxxxxxxx”
短短时间内,并未公开过个人信息的中年女人,被人扒了个干净。
下一秒,这条信息凭空消失。
发布的人不死心,又发了一次,刚发出去,消息就被吞了。
谢宇莱是个在灰色地带游走的黑,有两套身份信息的他黑白的事情都干,对他而言开盒是个很简单的事情。
消息没发出去,他只以为是网络问题。
可当第三次发布失败,换了五个其他ip的账号,仍旧发布失败后,他搭在键盘上的手僵住了。
三块屏幕同时暗下来,出现一只白兔子。
白兔子抱着胡萝卜,是很卡通的形象,是那种做成玩偶,小孩子一定会喜欢,做成钥匙扣也会有大人购买的类型。
随着小白兔三瓣嘴开合,音响里传出合成音:“请友善发言,兔叽~兔叽~”
谢宇莱浑身血气瞬间涌上大脑,他起身踉踉跄跄往外冲去,推开门冲到院子里。
满园清辉,闭合的天目犹如一弯月。
远处,能看到古代佛塔的灯光轮廓。谢宇莱的住处是一个距离景区很近的自建房,建造时将借景发挥到了极致。
小院清辉,竹丛萧索,就连花窗都是海棠花的样式。远处是佛寺,隐隐能听到僧人诵经声,敲钟声。
自从天目降临,宗教再次成为人们心中难以割舍的慰藉。
佛寺香火鼎盛。
今日农历初一,真正的月亮没有出现,谢宇莱望着巨大的天目,一股寒意由心而生。他丝毫没有在梵音里得到半点慰藉。只觉得恐惧。
“我,被盯上了?”
在虚拟世界交锋多年,谢宇莱不是没有得罪过人,可他技术高超,从未有人查到他的肉身。
这次,他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自己被盯上了。
有敲门声传来。
旋即是个女声:“你好,s市维稳小队,请开门。”
谢宇莱哆嗦着手打开门,双手抱头蹲下。
“我认罪。”
张问月立刻警惕,握住腰间的橡胶棍:“你犯什么罪了?杀人还是放火?你是个黑吧,难道攻击天目行动组远程会议室的,有你一个?”
“不,不是,我……我……”
谢宇莱当下把自己干过的见不得光的事说了个遍。
“慢点慢点,我听不太懂。算了,先跟我走,你的同伙都在等你呢。”
张问月大大咧咧,拉起谢宇莱就往外走。抬步的瞬间,佛寺再次响起钟声。
梵音再起。
张问月把谢宇莱塞进面包车,扭头看了眼佛塔。
“求神拜佛,不如求己。谢宇莱是吧?你住在这里,是不是因为亏心事做多了?”
说起这个,谢宇莱显得格外激动:“我不是,我没有,我这次是看不惯翟贵云欺负刘老太太。该死的,明明是翟贵云!”
坐在司机位置的男人转过头,吹了个口哨。
“预言家啊你?翟贵云已经死了。”
见谢宇莱表情茫然,男人把手机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