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从半敞着的窗子吹入,黎昕的身子小幅度的瑟缩了一下,身上的男人便将身子贴近了几分。
我,厨房还没有收拾呢!黎昕心头一急,说了一句蠢话。
傅景琛发出一声闷笑,这么想收拾厨房?他抬手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我先收拾你吧。
黎昕急了,在他的怀里挣了挣,发现挣不开,只好认命的揽住他的脖颈,将脸深深的埋在傅景琛的胸前。
傅景琛十分享受逗弄她的快感,将她放在大床上,打开床头灯,黎昕别扭的睁开眼睛,关灯吧。
平时这样的时候,他都是关灯的,黎昕用手背挡在眼前,将自己的头调转到另一个方向。
他亲了亲她的掌心,哄着她将手掌拿开,乖,让我看看,我还没好好看过你呢。
他的声音低低的就在她的耳边,带着十足的哄骗,长长的睫毛扫在她的掌心,就好像一片羽毛从她的心上滑过一般,痒痒的,黎昕将手拿开,正要说话的时候,眼前的光暗了暗。
她今天穿了黑色的衬衫,跟他身上白色的衬衫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好像是情侣装一样。
男人的眸色如深沉的大海,带着漩涡,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拽入深渊与他一同沉沦颠覆。
身上唯一的热源突然消失,黎昕皱了皱眉头,想要贴过去,却被他按住,别急嘛。
傅景琛的声音里带着调侃。
黎昕气急,翻了个身将自己的双手从他的手掌中挣开,背对着他生闷气。
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傅景琛愈发的喜欢逗弄自己。
非要将自己弄得羞恼才罢休。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将自己的衣服除去,不再吊她的胃口。
黎昕整个人陷入被子中,恍惚间,感觉自己似乎身处云端,空落落的,无法落到地面的感觉。
这一夜注定是不眠夜。
当许心兰拖着虚弱的身子,慌张赶回家的时候,几个地痞已经在将他们家的东西往外扔。
小混混高声的叫骂声在空旷的四周来回的回响,早在许心兰从一楼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她叹了一口气,想要报警,但是又想到黎国富的势力,觉得自己根本就斗不过黎国富。
她原本能回来的早一些的,谁知道黎国富走了以后,护士过来给她打针,结果这一打,就打到了晚上六点多。
原本不想打针,可是自己这个残破的身子实在是经不起折腾,医药费也不是她花的,心里纵使有再多对黎昕的不满,她也不愿意浪费给她看病的钱。
她从医院出来想要打车,发现囊中羞涩,连20块的打车费都掏不出来。
无奈之下,她只好做公交。
原本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结果赶上了晚高峰,在市中心堵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最后到家的时候都快要九点了。
她看着这些小混混,上前一步将他们拽开,是谁让你们过来的!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擅闯民宅!我,我有权利告你们的!
她的语气强硬。
看不到父亲跟母亲的身影,她还以为这两个人不在家。
结果,就看到那小混混冷冷一笑,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写明了房屋已经转让给了别人,那张纸的右下角还写着许父的名字,名字的上面盖了一个鲜红的手指印。
小混混拽拽的看着许心兰,这房子已经是我的了!
他踢了踢脚下的行李和衣服,这是你家啊?他的脸上带着怪笑,一步步的逼近许心兰的身子,现在是你,从我家里滚出去!
许心兰被他的样子吓得向后退了一大步,身子还有些颤抖,却偏要装成理直气壮的样子,故意挺了挺胸膛,我警告你别乱动我,一会儿我爸妈回来了,他们会报警的!
一张纸就能证明这个家已经归这些小混混了吗?
她看着为首的那个跟她说话的人,也未免太敷衍了!
就算上面有父亲的名字又能怎么样!
她只要咬死了不承认,这种民间借贷还敢跟她对簿公堂?
同时,心里对许父的行为也是厌恶到了极点,真不知道她的父亲究竟是怎么想的,在这么重要的关头竟然因为赌钱,把家里的房子给输掉了!
小混混冷笑,他的脚将一旁的行李踢走,顺便踢开了许心兰家的门,你说的是这两个窝囊废吗?我都说了,现在这个家已经是我的了,你还敢有意见?不怕我们把你怎么样?
他的嘴角带着笑,大手紧紧的捏着许心兰的下颚,将她整个人向前那么一拉,许心兰差点儿摔在地上。
同时,也看清了正在门口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许父许母。
他们靠在一起瑟瑟发抖的样子,让许心兰的眼睛直接红了。
原本以为这些人是趁着家里没人才来的,没想到……
她咳嗽一声,突然想起来黎国富之前的威胁,还说要派人将他们扔出去,这个时候,她有些期盼黎国富说的那群人的到来。
等到人来了,凭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怎么着也能挑唆的这两帮人打起来。
许心兰垂下眼睫,将自己眼中的得意掩了下去。
可惜的是,没有等到黎国富的人,她却被小混混冷不防的推倒在地上的衣物当中。
索性他们家的破衣服挺多的,许心兰也没摔成什么样子,只不过原本就虚弱的身体,变得更加的虚弱了。
许心兰揉了揉自己发痛的肩膀,脸色更加的惨白,她抬头看着露天走廊上面明亮的月亮,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想到了黎昕从病房里离开的时候,傅景琛那宠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