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该做的活儿眼下都已经由迟家人与王家人自发地做完了,可阿萝还是亲自下到山坳中,挨个查看了一番那些已经嫁接了第二茬冬枣枝的鼠李树。
在再三确认了嫁接事宜没有出任何差错之后,阿萝这才离开沙洲卫直奔哈密方向而去。
陈川先她离开兰州已有半月余,如今此方局势依旧不明朗,且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场大仗。
这次将会大不同于原先的小股作战,因此阿萝格外担心陈川在军中的状况,还有驻守在凉州的李靖与李戎二人。
如今阿萝身为龙虎二军的军需特使,原本这新官上任是例行需要去龙腾军走一遭的,可眼下四处局势紧张,李靖此番便没有将她一并带去凉州。
总归龙腾军如今尚有存粮,今年的采买要等到秋收之后,距离现下还有数月时间。
若是在此之前将北凉的事宜处理完毕,那么届时,西起凉州卫,南至宁夏卫,东到河套以北的地区都能就此平定下来。
战事一了,阿萝在那处开垦田地便会方便许多,不需要时时担心会有北凉的人马来袭。
于是,这一段时间一来,哈密卫的大营中可谓是众将云集。
定远将军裴元景,威远将军李靖,以及龙虎二军的指挥使裴安李戎都已聚齐,还外加一个西凉王。
他们日夜在营房中做着对北凉人的战事筹划,营中巡逻的岗哨也比以往增加了好几倍,整个哈密卫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
阿萝到达军营之时正值饭点前,她想要寻陈川问一问如今的情势,可他眼下却依旧在校场练兵,阿萝只好先来到伙房做饭。
一顿饭做下来,阿萝一直心事重重的,切菜刀差点没拿稳,下油锅时还险些将手烫伤。
当陈川终于满身大汗地回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阿萝手上被烫红的两块印记。
他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就快步拉着阿萝去冲凉水,又风风火火跑去医所找韩企要来了烫伤药。
当二人终于折腾完一顿,再吃过饭便是月上中天了。
阿萝终于寻到个空询问陈川眼下哈密卫的状况。
其实陈川也不是很清楚,他每日只顾着练兵和给林盛开小灶就忙得不可开交了,根本没空理会旁的事情。
阿萝无奈,只得在军营中暂住一晚,想着待到第二日去寻李靖等人。
陈川见阿萝一整个晚上都有些心神不宁,心知她是为了眼下的局势担心,主动牵了阿萝的手就走出了营房。
阿萝有些纳闷,这大晚上的,陈川要将她带去何处?
可还未等她问出口,陈川就带她来到了营地的边缘,转头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伸手抱着阿萝一个飞身就翻出了营门,朝着一旁的小树林而去。
夏日的夜风吹在身上凉凉的,二人手牵着手在林间透过树影的斑驳月光下慢慢走着,阿萝焦躁了一整日的心绪也渐渐平静下来。
“近日怕是很快就要打仗了啊……这哈密卫的哨兵可比原先多了不少……”阿萝有些担忧地说道。
“嗯,这几日裴将军他们一直在密谈,岳父也来了。”陈川向来不是个杞人忧天的性子,即使面对这即将到来的硬仗,他也是一副不甚担心的模样。
阿萝看了他一眼,这才皱眉说道:“你可别再让自个儿受伤了,俗话说伤经动骨一百日,你上回胸口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呢……”
陈川停了下来,他低下头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姑娘,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阿萝撅了噘嘴,轻轻哼了一声。
他们头一回上京城,在皇宫内试炼之前,陈川也是这般与她说的,可到头来还不是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陈川看着阿萝的这小模样,只觉得她可爱极了,情不自禁地就倾身上前,吻在了她的额头上。
阿萝乖巧地站在原地不动弹,很快,她就感觉陈川的唇开始顺着她的脸颊往下移,来到了耳后,颈侧,再到锁骨……
阿萝忽然一个激灵,赶忙退后一步,抬手攥住衣领,“你、你要作甚?!”
他们眼下可是在林子里啊!
许久不见阿萝的陈川心中本就想念的紧,如今媳妇儿就在嘴边,哪有不吃的道理?
他伸手一个托举,就将阿萝提得双脚离了地,跨在他的腰间。
这姿势简直让阿萝羞红了脸,可她力气远不如陈川大,在几次小小的反抗无果之后,便只能随他去了……
陈川将阿萝半悬在空中,后背贴着树干就直接亲了上去,阿萝头脑晕乎乎的,只感觉陈川温热的气息喷在自己脸上,整个人燥热异常。
夜晚的林间一片静悄悄的,只有远处的树丛间传来些许此起彼伏的虫鸣与夜莺的啼叫。
树影中,一对青年男女彼此相互依偎拥抱,衣物互相摩擦发出窸窣的声响,在这静谧的夜里听得格外分明。
二人你来我往地拉扯了好一阵子,这才终于肌肤相贴。夜风吹在阿萝的肩背上,激起一片皮肤的颤栗,陈川伸手抚了上去。
阿萝起初见陈川有些着急,还轻轻咬着唇担心自己被弄疼,可他此番却是轻柔异常,一下下抚平阿萝心中的焦虑与不安。
二人在林间胡闹了大半夜,阿萝气得险些就想要捶他,可借着月光不经意地瞥见陈川胸口的那个伤疤后,她嘟着嘴慢慢放下了拳头,还低头在上边轻啄了一下。
可这一亲就糟了……
刚准备弯下腰拾取地上散落着的衣物的陈川动作瞬间就一顿,而后一下就将阿萝重新扯进了怀中,抱得紧紧的。
总之,阿萝最后是被陈川用自己的外衣打包裹成了一个蚕茧抱回营房的。
一路上,陈川低头看着恨不得将整个脑袋都埋进他胸前的阿萝,感觉心中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他亲了亲阿萝的发顶,却引得她伸手就拧了一下自己的后腰,可头却依旧不肯抬起来。
阿萝觉得自己已经用了十足的力气,可陈川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连脚下的步伐都没有停顿一下,气得她顿时就不想动了,忿忿地收回手继续做鸵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