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妖妖浅色的棕瞳因为愤怒,闪闪发光,像是在燃烧着什么?
她神情冷漠,伸手一把薅住许书岚的头发,往上一提,朝后压。
脚尖朝她的膝盖窝一踹,“扑腾”一声,许书岚直觉跪了下来。
痛声哀嚎道:“凌妖妖,你个小贱人,快点放开我,否则我对你不气!”
凌妖妖轻笑出声,笑不达眼底,拉着她头发继续用力一薅:“噢,我倒是好奇,你想怎么对我不气。”
“不过,在这之前,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把我妈害死。”
许书岚整个头皮都揪得生疼,一张脸疼得扭曲变形,不忘叫嚣道:“哈哈哈,想知道吗?我永远都记得她死前那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真是太可怜了!”
“你知道吗?是我亲手将她的手脚打断。让人将她手脚的筋骨都抽离,在她的伤口处撒上蛆虫。
“虫子一点点的啃噬着她,将她的意识一点点的磨灭。”
“没想到,她倒是硬气,宁愿疼死也不求饶。”
……
凌妖妖听到这,原身的自身反应又开始了。
她紧紧捂住心脏,疼得松开许书岚的头发。
连忙和原身的意识一再保证: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会替咱妈报仇血恨!
原生听到凌妖妖的承诺,对身体的控制权渐松!
凌妖妖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垂眸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许书岚,眼眸一片冰冷,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许书岚对裴心兰的怨恨之深。
恨到将裴心兰折磨成这个样子。
凌妖妖慢慢的蹲下身子,伸手一把扼制住许书岚的脖颈,冷笑一声。
许书岚只觉得脖子一阵窒息,一口气喘不上来,对上她冷如寒冰的双眸,身子微微发颤。
嘴上不饶人,梗着脖子,硬气道:“你想干吗?这里是凌家,你不能杀我,我的人等下就会来。”
凌妖妖“呵呵”一声:“许书岚,你这是死到临头还嘴硬,你的人都跑光了!”
“这里那么偏僻,你觉得还有谁会在乎你的生死?”
凌妖妖揪着她整个人往上一提,换手,拎住她的衣领,就往小平房里面拽,走到门口,一把推了进去。
吓得许书岚整张脸都白了,曾经对裴心岚的恐惧感又涌上心头。
即使,她死了,也不敢看她的尸骨,她紧紧的闭着双眼。
直到好一会儿,耳边传来凌妖妖冷冰的质问声:“说,我妈的尸骨在哪里?”
许书岚闻言,骤然睁开双眼,看到空荡荡的小平房,整个人都呆滞住了。
就连对裴心兰那股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害怕都消失不见了。
她不可置信的低喃:“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明明亲眼看见人被锁进这个小平房,还二十四小时让人紧盯着。
“不可能的,我亲手将她推进这个房间,亲眼看见她被锁在这里,还亲手将钥匙给丢江边的。”
“我甚至是我亲手挑断她的筋骨,她就算想跑也跑不出去的?”
“可她为什么不在这里?不可能的?她去哪里了?”
“到底是谁放走她?”
许书岚双眸通红,整个人的情绪异常的紧绷,十分癫狂。
她对这个结果,十分讶异。
所以,她说这些话,极大可能就是她脑海中的第一反应。
听到她陈述着对裴心兰做的这些残忍的事情,裴星宇这个大男人都忍不住红了眼。
裴家千娇万宠的女儿竟然在死前遭受这种非人的待遇。
除了她承认的这些,他不知道她没说的还有哪些?
一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害死心兰姑姑的侩子手,他就恨不得将人给手撕了。
他强忍住心中的怒意,很多事情还没有弄清楚,理智限制了他的行为。
他一脚踩在许书岚的脸颊上,声音冰冷:“妖妖的妈妈是不是叫裴心兰。”他必须先确认许书岚口中的那个女人是他姑姑本人。
许书岚闻言,咬牙切齿骂道:“不要提这个贱人,贱人,贱人,都是她,都是这个小贱人!”
她“哈哈”一笑:“没事了,她被我害死了,以后再也不会再我面前显摆了。死了,死了,都死了……”
说到最后,许书岚的精神状态变得有些癫狂。
裴心兰是她的心魔,她禁止任何人在她面前提这三个字,对她,恨得极致,也怕得极致。
明明是她亲手杀害她的,但是每每想起她那双清冷的双眸,她都忍不住颤抖。
刚开始的那几年,她总是从噩梦中清醒,看见裴心兰来找她报仇了,她不留余力的告诉自己,裴心兰已经死了。
一遍又一遍,好不容易,才摆脱的精神桎梏,现在又回来了。
不,她不能再被她影响了,一个死人而已,有什么好害怕的。
如今她儿女双全,比裴心兰那个死人好上不知道多少倍,而她的女儿还必须恭恭敬敬的叫她一声妈。
可是……都变了,什么都变了!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埋在记忆深处的记忆,突然惊醒过来!
曾经被裴心兰支配的恐惧又回来了,即使是死了,她还活在她的阴影中。
许书岚的回答,证明了她认识裴心兰,而且还是很熟悉的那种,小平房里曾经呆过的那个人无需置疑就是裴心兰本尊了。
凌妖妖冷声质问:“许书岚,我妈妈呢?你到底将她怎么样了?”
她抬眸对上凌妖妖那双浅色冰冷的桃花眼,她彷佛又看到裴心兰那双幽冷如深渊的眸子。
听到她就算是死到临头,还能用着极其沉稳的声音,警告她:“许书岚,你伤了我没关系,但是我的女儿,你若是伤了她,你就别怪我隐在暗处的人,对你不气。”
“对了,还有你的身份,你以为你做了一个小手术,你就能隐藏你曾经是千人骑万人坐的经历吗?”
“只要你不动她,我可以保证你这段经历,永远都不会有人会知晓!”
明明她也是皇宫中的一员,两人的待遇却天差地别。
明明是她先认识他,可是他的眼里,心里都是她,甚至看不见她的一点存在。
裴心兰的入幕之宾甚多,这是众所皆知的事,但是那些男人还是对她趋之若鹜。
一想起那段记忆,她就觉得耻辱,若是没有裴心兰的出现,那个男人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她也不至于嫁给凌东辰这个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