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如云为难的点了点头,做出一副反驳不出来的表情,心里已经乐开花了。
那一点担忧也放了下来。
她还以为墨昱辰这次会得到墨宏远的重用。
没想到的确是重用,重用到安保部门,呵呵,就墨昱辰的身子骨,说不定没两下就阵亡了。
看来,她要找一些人好好进去保安部门照料他一番。
谁能想到堂堂一个墨家大少爷,去坐一个安保人员,真是让人笑掉大牙的操作。
管如云满意的带着蔓蔓离开。
两人前脚刚走,墨宏远便让墨昱辰再次进入书房。
他眸光幽冷,直直的盯着墨昱辰,过了好半晌,才道:“就如你的意愿,从明天开始就去墨氏当一名安保人员。”
“我可事先说好了,这事,是你自己要求的,不管你做不做得下去,都不许找我来置换其他的职位!”
墨昱辰嘴角微微勾起,轻笑道:“谢谢家主,既然是我自己开口的,自然会努力做到最好。”
墨宏远冷冷一笑:“此事就此揭过,不许再提此事。”
墨昱辰笑着点了点头,这个父亲是在维护她,他明白,这事从小到大,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今天这个职位是他自己要求的,墨宏远原本打算让他接受墨英杰的职位,他自然是不肯的。
墨英杰的屁股有多黑,他又不是不知道。
他是不会给墨英杰去擦屁股的。
墨宏远再次询问道:“你真不考虑那个位置?”
墨昱辰目光灼灼:“家主,是真的对我这个儿子,不上心到此吗?”
墨宏远立即沉下脸:“你是我的儿子,我难道还能害你吗?”
墨昱辰冷哼:“是,你这就是害,我如果真的如你的意思,再次入主墨氏,那我的接下去的日子决定不会有好日子的。”
“怎么,你的小姨太太的所作所为还不能让你见识到吗?”
事已到此,墨宏远不得不信。
就如墨昱辰所言,他们两人之间的一点点风吹草动,小姨太太就会立马凑上来为墨昱辰求情,一副十分温良的模样。
但是事实上,她的行为只是试探。
这也是墨昱辰被墨宏远罚跪的起因,不过是一幕试探。
墨昱辰轻笑道:“家主放心,只要你确保我妈和我夫妻两人不受墨氏其他人的干扰,我便会将以往一切事宜,全部都遗忘掉。”
他不会去计较以前不开心的事情,不过未来就难说?
说着,他便走出墨宏远的书房,径直离开了。
唯留墨宏远轻轻吐了一口气道:“唉!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他的身后闪出一个黑色的身影,他走到墨宏远的身边,轻声道:“家主并没有错,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墨家。”
“但是少主也没有错,毕竟这些年也苦了他了。”
他斟酌了一番,继续道:“家主,你不也曾有过放弃他的念头。”
“人都是为利益考虑的!”
“如今,他的身体好不容易有了一些好转,少主自然是想活得更久一些,不想参与墨家这盘混沙中。”
墨宏远赞同的点了点头道:“是啊!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他们母子,给他们造成伤害了。”
“墨家就是龙潭虎穴,只有脑袋不清楚的人,还会一个劲儿往里钻,只可惜这墨家是他这辈子无法摆脱的责任。”
墨宏远眸光清冷,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件,突然怎么也看不下去了,心里有股说不清的烦躁感。
他走到最里间的储藏室,推开隐藏在角落的窗子,习惯性的拿起望远镜,偷偷的窥视隐在墨家庄园的女人。
这整个墨家若说谁最置身事外,除了这个女人,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所有人,都以为是他看不中管新月,甚至是嫌弃她,但是谁又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自己要求的。
把自己过得跟一个尼姑一样的日子,是她毕生所求。
她宁可放弃那些奢侈的品牌,放弃那些昂贵的保养品,放弃那美味的美食,一个人带着月姨,种菜养花,一点儿也没有身为家主夫人的模样。
墨宏远握住望眼镜的手不自觉的攥紧,指间逐渐变得发白,突然有种去见她的冲动。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和她如此近距离的会面。
一年,两年,十年,甚至是二十年,他向来都只是远远的看了她一眼,便主动离开了。
这次,他就站在门口。
看见她身上系着围裙,笑得一脸温和,手里拿着小铲子,在湿润的泥地上,一点点的挖坑,将蔬菜的小苗给填了进去。
她还是一如之前那般秀美,甚至连髻角都没有任何的白发,而他的发间已经发白了。
以前,觉得他配不上她,现在更觉得他亵渎了她。
管新月感觉总有一道灼热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转头看见门口站立的身影,她缓缓的站起身来。
他们似乎已经好久未曾见过了。
她微微垂下眼眸,敛去所有的神情:“家主,好久不见!”
见她又是这副无欲无求的模样,墨宏远心里不由得涌上一股不悦的情绪,他声音冰冷:“你躲了那么多年,也够了吧!”
管新月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小铲子,墨宏远的大脚朝她逼近。
她才缓缓抬头看向墨宏远,轻声道:“家主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忙,那我便不打扰您了。”
她还来不及转身,手腕就被墨宏远一把钳制住,疼得她不能不得不开口:“家主,您这是在干什么?难道您反悔了?”
“你答应我,给我一辈子的清净。”
墨宏远闻言,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冷呲一声:“你想要的清净,恐怕是到头了,除非你狠下心向辰儿下手,你就能得到你的清净!”
什么意思?
管新月敛了眸光,奋力挣扎开墨宏远的挟制,伸手抚摸着手腕,沉默不语。
心中却因为墨宏远的警告,惊涛骇浪。
墨宏远看见管新月沉默的样子,心里的怒气更加浓烈:“想不到吧!你逃避了那么多年,最终还是没能得到你要的结果,你是逃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