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不会死了吧?”

    梅花婶子一惊,跑到厨房舀了一瓢井水就往他脸上泼,连泼了好几下。

    陈大根又悠悠转醒了。

    “吓死我了,没死就好,一个大男人那么没用,就灌点屎就晕了。”

    梅花婶子嘀嘀咕咕的抱怨,陈大根气的大喘气,他现在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想受这个罪。

    这辈子没受过那么大的屈辱,没想到没有最屈辱,只有更欺辱。

    那边的夏梦已经指着树上吊着的几人说,“大姐,你别担心,我都让人给吊起来了。”

    他又从猪圈旁边捡起一把石头子,全都放在夏花手里。

    “大姐,扔着玩。”

    夏花有些愣的看着手里的石子,然后拿起一颗,轻轻的往前丢出去。

    又拿起一颗,再次往前丢,这次却砸到了枣树的树干上。

    又扔一次,这次砸在了陈大壮的身上,陈大壮痛呼一声,瞪大眼睛含含糊糊的骂了声,“贱人,是不是你让他们那么干的?你怎么那么恶毒!”

    “看来屎还没吃够,还会骂人呢。”夏梦随手又拿起一颗石头,瞄准,投掷——

    “大姐,看我的。”

    “去死吧!垃圾。”

    “呜!”

    低头精准的砸在陈大壮的嘴上,疼的他嘴唇都在颤抖。

    夏花看着陈大壮狼狈的样子,又见夏梦正笑着拍手叫好。

    她抿了抿唇,一直闪躲的眼神突然坚定起来,又拿起一块石头狠狠的扔出去,这次精准的砸在了陈大壮的脑袋上。

    陈大壮的脑袋直接开了瓢,殷红的血顺着额头滴滴答答的流到地上。

    “夏花,你敢跟我动手!我是你男人!你个不要脸的贱人!小心老子休了你!”

    夏花却一点也没停,她像是找到了什么乐趣,手里的石头一个接着一个,不断的砸在三人身上,很快就把三人砸的头破血流。

    夏梦就在旁边站着,时不时给她递上新的石头。

    直到扔光夏梦找到的所有石头,陈大壮和陈大根也都打成了满头包的猪头。

    夏花突然转过头,脸上却已经是泪流满面。

    “小梦,谢谢你。”

    她哽咽了下,“昨天我从这里离开时其实没想过会再回来,我只是想去见你们最后一面,看看你嫁人时的样子......”

    “我当初嫁人时其实也是开心的,我以为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我会很爱他们,会对他们很好,不关是男孩女孩我都会一样的喜欢.......”

    “我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大姐,你才二十三岁,未来还很长呢。人生就是荆棘丛生,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断的跨越这些荆棘,即使遍体鳞伤,只要垮过去,就能看到更好的风景,遇到更好的人。”

    “小梦,你真的长大了。”夏花听着她一本正经的话,突然又笑了,她笑着揉了揉夏梦蓬松的头发,就像小时候一样。

    “顾清衍,我把人带过来了。”

    院子外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话音刚落杨子就大步走进来。

    视线却刚好对上满脸是泪,却又笑的温柔的夏花。

    夏花忙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刚刚谢谢你带我一程,我担心小梦就先跑过来了。”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杨子不在意的挥挥手。

    这时候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人才进了院子。

    正是两个穿着公安制服的人。

    而且还是熟人,就是昨天去夏家的那两个公安。

    “这是怎么了?这次难道动用手榴弹了?”年长的公安看着院子里乱七八糟的情况头大的问。

    “那几个人又是怎么回事?”年轻的公安也指着树上几个惨不忍睹的人。

    而且院子里一地的屎又是怎么回事?

    即使是见多识广的公安同志,一时也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

    “那是罪有应得的人,公安同志,你们来看看这个吧!”

    夏梦和猪圈前的其他人一起退开,失去了围栏的猪圈就一览无遗的出现在两个公安面前。

    一地的白骨几乎晃花了眼睛。

    他们比这里的其他人要专业的多,一眼就看出这些都是属于人类的骨头。

    而且数量庞大。

    两人的眼神立马就变得凝重。

    “这些是怎么发现的?”

    夏梦简单交代了下过程,然后指了指树上吊着的人,“嫌疑犯已经替你们抓住了,有了这些骨头,相信审一审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情况已经不是两个人能处理的,老公安立马让年轻人回一趟警局叫帮手,他在这里了解情况保护现场。

    其实这个现场已经没什么保护的意义,后续最需要的是法医对骨头的鉴定,只是镇上公安局根本就没有法医,可能还需要向省里申请。

    这里的事情不再需要他们插手,夏梦直接走到陈大壮身边,垂眸盯着他道:“我大姐不跟你过了,这是离婚证明书,你签字吧!”

    “离婚?夏花,你是不是疯了,你一个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女人,跟我离婚谁还要你?”

    陈大壮简直不敢相信,夏花居然真的要跟他离婚?

    他只听过村里有投河的,上吊的,喝药的,被打死的女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是离婚的。

    夏梦也不想跟他废话,让铁蛋把人放下来,打算按着手直接按指印。

    反正他本来就不会写字,按手印也是一样的。

    但他实在太臭了,夏梦嫌弃死了,早知道先按手印了。

    只是这里也没印泥和红纸,用什么按啊?

    夏梦还在想。

    顾清衍已经捡起一块石头在手里颠了颠,直接砸在陈大壮的头上,血一下就飚出来了。

    “用这个。”顾清衍指指陈大壮脑袋上汩汩往外冒的血。

    “......”好像也行,只是,“他不会死吧?”

    本来就已经被小石子砸成猪头了。

    “死不了,我有分寸。”

    “行,不愧是能考上最高学府的人,就是聪明。”夏梦又开始夸夸。

    顾清衍没说话,颠着石头又给陈大根来了一下。

    杨子都无语了,怪不得这两人能结婚,黑白双煞啊!

    最后两人都用自己的血在离婚证明书上按了手印。

    这个村子还没有去镇上领结婚证的习惯,一般结婚就办个酒席就行了,所以离婚也不用去领离婚证。

    可现在承认事实婚姻,为了以防万一,夏梦还是写了一份离婚证明,双方都签了字,这就算个正式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