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将就一下
江暖扭过头，见是李舒白，声音干涩地问他，“我、我怎么了？”
“你怀孕了，真没见过你这种人，都怀孕两周了，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李舒白把枕头放好，让她靠坐在床上，然后递给她一杯水。
怀、怀孕了？
江暖愣了一下，双眸不由自主地看向自己的肚子。
居然怀孕了，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记得小时候，她总听妈妈说天上一颗星星的陨落代表着一个新生命的开始，那现在呢，爷爷走了，她和燕璟琛之间却又迎来了一个孩子，是老天爷在眷顾他们吗？
她愣愣伸出手，慢慢抚上自己的肚子，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孩子来的并不是时候，一切还都远远没有结束，他的到来或许会成为她和燕璟琛的负担。
可是，她却想把他生下来，因为这个特殊的时间，让她破天荒地想留住这个孩子。
如果、如果能早一点知道就好了，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告诉爷爷，告诉他燕璟琛要做爸爸了，或许，爷爷还不至于走的那么伤心……
想到老爷子，江暖的眼圈又开始泛红了。
她转眸看向李舒白，轻声问他，“璟琛呢？他、他知道我怀孕了吗？”
“知道了，你晕倒的时候，虽然他顾不上你，不过还是第一时间从医生口中听说了这个消息，放心，教官很高兴，只是这会儿没办法陪在你身边。”
李舒白抿了抿唇，继续说：“老爷子的遗体被带回燕家老宅了，出殡之前，教官恐怕会很忙，不过他特意交待了，你不需要回去，在医院安心养胎吧，他不想让燕家那些心术不正的亲戚打扰你。”
江暖见那个男人这般为自己着想，心里更酸涩了。
他还不知道她向他隐瞒了什么，更不知道爷爷走的时候有多遗憾，这是她这辈子唯一对不起他的事了，如果他知道了，怕是不会原谅她了吧……
江暖不自觉地抓紧被角，沉默一会儿，突然掀开被子下床。
他已经够伤心了，这种时候，她不想让他一个人孤独地陪着爷爷，她想陪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去送爷爷最后一程。李舒白见她这样，吓了一大跳。
“你干嘛，医生说了你胎位有点不正，我知道你心疼教官，但你也得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啊，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你还要不要让教官活了？”
江暖身子一顿，怔怔望着他，然后满心无力地在床上坐下来。
“我、我只是想去陪陪他而已……”
“你还是在这儿休息吧，我看你的状态也很差，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李舒白低声问她。
“没有，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是爷爷突然去世了，我有些伤心而已。”江暖垂着眸子摇头。
她没想到他的心思竟如此敏锐，警察当久的人，果真要比别人都通透一些吗？
李舒白见一副刻意掩饰的样子，拧着眉轻轻叹了口气。“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只是听霍先生说你和教官这几天原本是打算举行婚礼的，如今老爷子突然走了，这婚礼只怕也办不成了，但孩子出生后总得有个名分吧？等燕老爷子的后事办妥了，你就赶紧和教官领证吧，免得耽误了孩子。”
“嗯，我知道了……”江暖魂不守舍地点了下头。
她如今这样，还怎么和燕璟琛结婚，她亏欠着他呢……
李舒白心疼地看着她，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头，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是警局的下属打过来的。
他看了一眼，随后接听，“什么事？”
“李队，您不是要我盯着监狱那边的动静嘛，我跟您说，这个秦羽柔病的可不轻啊，半个小时前把狱警给打了，监狱长给秦家打电话了，说如果秦羽柔被法官定性为神经病的话，那她极有可能会减刑，所以和秦太太商量过后，她们打算先把秦羽柔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下属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过来。
李舒白听完，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行了，我知道了，你继续盯着吧。”
挂完电话，他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心中简直郁结难舒。
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儿啊！好好的一个人居然说疯就疯了，如果秦羽柔这精神病治不好，那牢岂不是也不用坐了？
靠，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操蛋的事！
李舒白又抓了抓头发，只差把他那一头杂毛给拔光了。
江暖注意到他的神色，忍不住问：“怎么了？”
“秦羽柔被送进精神病院了。”李舒白没好气地说，“她可真会给自己想办法，明知道华城不会再有人救她了，硬是釜底抽薪给自己拼出一条生路来。”
“她的精神病……已经确诊了？”江暖挑眉问他。
“精神医生早就给出结果了，后来你和教官不是都不相信吗？所以我让监狱长试探了她几次。”李舒白低声回道，“她的行为，确实和疯子没什么两样。”
“那还真是够可惜的。”江暖不知滋味地说道。
李舒白跟着附和，“可不就是吗？坐牢坐的好好的，突然间疯了，虽说待在精神病院里也就跟坐牢差不多，不过待遇可差远了，换成谁都肯定选精神病院。”
江暖淡淡笑了一声，垂着眸子不说话。
李舒白却以为是自己突然提到秦羽柔，让她不高兴了，甩着手说：“算了，咱们不说她了，疯了也好，反正下场也不会比预想中好到哪儿去，我还要忙警局的事，不能天天过来陪你，要不要帮你找一个看护？”
“不用了，我是孕妇，又不是病人，虽然是第一次怀孕，不过电视上不都演过吗，越是怀孕初期，孕妇越要保持心情舒畅，以平常心对待。”江暖温声回道。
李舒白眯了眯眼，伸手在她头上摸了两下。
“还真是个懂事的小妈妈，真没想到啊，眨眼之间，我们小暖就要当母亲了。”
“对啊，我都要妈妈了，你连老婆在哪儿还不知道呢，我看你不如将就一下，把顾小惜娶回家算了。”江暖笑着打趣他。
哪知李舒白一听见顾小惜的名字，脸上立时现出一副五味杂陈的神色。
“别提她了……”
“怎么了？”江暖奇怪地问道。这段时间她一直忙自己的事，很少过问顾小惜，难不成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