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紫府境的灵气强度……”
沈白心中一沉，如果让他正面承受这股力量的冲击，怕是瞬间就会被秒杀的渣都不剩！
这力量的强度比那鬼王的神通还强大无数倍。
金丹境？
沈白从没见过金丹境出手。
可总感觉，就算是金丹境的强者，在这恐怖的血光面前也得饮恨收场！
“大道不通……”
“天地不允……”
他开始琢磨着那些死者口中呢喃的两句话。
沈白忽然开口：“那五散老人确实一生都未曾突破金丹境？”
“对……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
红玉圣女顿了顿，语气迟疑起来，“不过，外界也从来不知，他还拥有一座足以开宗立派的完整福地，也许他已经突破金丹境，只是不曾透露出消息而已。”
沈白沉默起来，如果五散老人死前已经突破金丹境，就可以解释了。
他自身就是无暇仙基。
很清楚。
如他们这类在某一境中走到极致的修行者。
一旦突破，实力将直接碾压同境修士，有点像是红玉圣女提过的上古妖修一脉。
不过……
红玉圣女也马上就想到他正在思索的问题。
她语气错愕，声音微颤，“金丹境，寿元可长达两千年，假如五散老人已经突破金丹境，那他很可能根本就没死……！”
沈白声音幽幽：“如果他没死，这座秘境开放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
…
…
两人被困在死城里的这段时间内。
秘境中已经变天。
秘境外围，最先出现异常，这座山清水秀的福地，竟开始寸寸崩碎，湮灭在虚空之中！
轰！！
一座如白玉整体雕刻而成的山峰里，有一道黑白两色交缠的光芒飞出，化作一道百丈方圆的巨大棋盘，所过之处，无论是修士，还是妖魔，全都不受控制的被吸入其中！
又一条宏伟雄奇的山脉间。
山体崩塌。
竟从中飞出一把血色大戟，映照出幽幽红光，如天神之兵，巡狩天地，每当有活物暴露在那血光之中，当即就会爆体而亡，化作一片血雾！
一尊通体赤金的香炉中，烟气飘渺，迅速笼罩住方圆百里，烟雾中有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凝聚，不时传出惨叫声，宛如鬼域！
一枚枚大如星斗的符文，在大地、天空中浮现，凝结成一条条粗如通天柱般的血色阵纹。
犹如天罗地网。
转瞬之间，就将整座福地都笼罩其中！
正在秘境中厮杀的修士和妖魔都不由自主的停住了，包括那已经施展秘法，封锁住秘境出口的玉犀。
它意识到不妙，立刻取出一枚玉符，用力捏碎。
然而。
周围平静的好似无事发生。
“出不去了！”
被寒月笙笼络在秘境出口的修士们都慌了起来。
他们还打算聚拢在这里，向离开秘境的修士强行收取‘过路费’，此刻，秘境大门却消失了，连他们自己无法离开！
有修士驾驭着灵剑，从远方飞来，带来更让人惊慌的消息。
“福地边缘在崩塌，这座秘境要毁灭了！”
“什么？！”
“我们该怎么办！？”
“我不想死！寒道友，你是月华宗的道子，一定有办法拯救我们！”
“别吵！”寒月笙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计划，他面色阴沉，手指不断掐算，很快说道：“生路在前方……我们去福地中心地带！”
…
…
福地各处，异象频现，一尊尊威能恐怖的法器，显现于世，似有人驾驭着一般，无情灭杀着秘境内的所有生灵。
不断崩塌的福地，更是将所有人都被迫驱赶向中心地带。
一座死寂阴冷的破败古城。
轰隆！！
天幕在崩塌，粗壮的闪电宛如一挂璀璨天河劈落，将山清水秀的福地摧毁得一片狼藉。
很快，秘境中所有幸存的人和妖都聚集在了古城前。
人、妖两族默契的分为两个阵营。
间隔很远。
有人类望向对面的一道身影，咬牙切齿，“是那该死的女妖！她杀死了我们很多同伴！我要为兄弟报仇！”
“先是妖魔入侵，然后秘境又发生了崩塌，这一定是他们搞出来的祸端！”
“真是一群该死的畜生！”
妖族那边，同样有伶牙俐齿的妖魔回以反击。
不过。
两边骂归骂。
没有一方敢在这时轻举妄动。
有人低声道：“我感觉不对劲，秘境似是在有意的把我们往这座城里赶！”
“那里面一定很危险！”
“不管如何，此地都是唯一的生机显现之处……”寒月笙手指不断掐算，额头鼓起青筋，他指挥两人道：“你们过去探一探情况！”
两人迟疑不动。
他冷声道：“忘记一开始是怎么说的了？你们想跟着我，就必须听从我的命令！”
两人这才不情不愿的靠近古城。
一人很快喊道：“不对劲，我的灵气运转在这里受到了限制，法术无法施展了！”
另一旁。
妖族也派出几头小妖试探出了这一重要信息。
一头生独角的玉面男子大笑道：“灵气无法运转，肉身之力却不受限！你们这群天生体质孱弱的人类，拿什么与我等抗衡？哈哈哈！原来此处是我圣族的天命之地！”
人类阵营这边顿时生出一片绝望情绪。
“怎么会这样？”
“那五散老人不是人族修士？怎么会用这种手坑害我等同族！”
“龟缩也是死，进去也是死……不如跟这群妖魔拼了！咱们得不到里面的传承，它们也别想拿到！”
“对！”
“就在外面跟它们拼死一战！”
“不妥！”
寒月笙眼神中微光闪烁。
跟妖魔拼死一战？
开什么玩笑！
他有诸多法宝傍身，就算进入那座古城，也有很大概率能活下来，凭什么跟这一群废物搭在这里？
当然明面上他肯定不会这么说。
他朗声道：“诸位道友，我精通推算之法，在那古城之内，说不得也能带领各位找到生路，切不可心生死志！”
周围立刻响起一阵嘈杂的争执。
人群中。
忽然有一道墨衫红裙的身影拉着一名少女走出。
苏锦绣环顾周围，没看到沈白的身影，御妖铃的通讯也了无音讯，心头不免有些焦躁。
她冷漠的瞥了寒月笙一眼，毫不气道：“磨磨唧唧，不就是贪生怕死！镇妖司里要是有你这等软弱的蠢货，老娘第一个出刀砍了他！”
说罢。
她便拉起少女往古城中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