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不会分别太久。

    还有一周就是农历新年,最迟年后,也许年前的三两天,我就能哄好苏暮暮,然后和苏老头童女士说清楚误会。

    可是,盛晏庭拥着我不肯撒手的姿态,仿佛我们将要生离死别一样。

    我不禁低笑一声。

    “和朝朝在一起时,不许抽烟。”

    “朝朝虽然五岁半了,却因为早产,还是需要喝奶粉的,不管他怎么找理由拒绝,睡前一定要让他喝一杯。”

    “还有,他夜里喜欢踢被子,你记得多照看一下,如果他睡前他听故事,再忙也要讲的。”

    “最最重要的是一日三餐……”

    彼时的我,像多数宝妈一样事无巨细的交待着,生怕孩子在自己不在的日子里冻着饿着。

    盛晏庭相当无奈的皱了皱眉头,“只关心人家的老公,对自己的老公就没有半点叮嘱?”

    我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人家的老公”是指苏朝朝,苦笑不得的加了句,“……胃不好,就要少喝酒。”

    “……”盛晏庭很是不满的挑眉,“就没了?”

    我想了想,“别熬夜。”

    声音落下,我挥手要走,听到盛晏庭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你就不怕我出去鬼混?”他顿了顿,“我的意思是,你要是一时想不到其他叮嘱,也可以规定一下查岗时间。”

    盛晏庭望向我的眼神,好像在说:随便怎么查岗都可以。

    我情不自禁的笑出声,“好男人是不需要女人查岗的,渣男真想出去鬼混的话,总有办法欺瞒哄骗。”

    查男人的岗,最是愚蠢。

    我才不要那样。

    从拉斯维加斯到西雅图,不到两千公里,三个多小时便平安落地。

    匆忙打车回家时,天色刚刚蒙蒙亮。

    这个时间,不止是对于苏暮暮来说,恐怕对于多数人来说,都是沉睡在梦乡之中的。

    所以,我开门的动作是轻盈的。

    外面寒风刺骨。

    屋内一片温暖。

    我轻轻放下背包,本想赶紧冲个澡,然后睡到苏暮暮身边,等到她醒了给她一个惊喜的,却是一上楼就听到苏暮暮在哭。

    那低低的呜咽声,听上去特别委屈。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总之,声音是沙哑的,眼睛也肿肿的。

    我又疼又想笑的站在儿童房门口,重重咳嗽了下,想提醒在儿童床上抹眼泪的苏暮暮,妈咪回来了,快过来妈咪抱抱。

    没想到,穿着粉.嫩嫩睡衣的苏暮暮,委屈又气鼓鼓的望着我,好一会都没有行动。

    行吧,既然小家伙不肯主动,那只能换我主动了。

    却是不等我走进去,原本站在窗台前扶眼泪的苏暮暮,哼了一声,小小的身躯然后躺到床上。

    还是背对门口的那种。

    明显就是不想看见我、更不想理我的架势。

    童女士一直陪在她身边,我用眼神示意童女士回去休息。

    “姥姥,不许走!”

    苏暮暮一把抱住童女士的胳膊,气呼呼的对我说,“哼,你和哥哥一样都是叛徒,人家不想看见你!”

    小家伙红着眼,指着门口的位置,哽咽道,“请你出去。”

    嚯。

    我突然不想惯着她了,真就转身走了出去。

    其实,我眼下也只是做做样子,毕竟刚回来,就算要抱苏暮暮的话,总得换身衣服才行。

    哪里想到,那个口口声声说不想看见我的小家伙啊,在我转身后,突然放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