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来人是盛晏庭。

    不管他跟上来,有什么意图,我都没有搭理他,更不会和他起争执。

    前面开车的司机楞了楞。

    “先生,这车有乘了,您另外打车吧。”

    “我知道。”盛晏庭沉声道,“顺个路,不行?”

    我没说话。

    司机以为我默许了,便道,“行行行,那您去哪?”

    盛晏庭看了我一眼,一边点烟一边说,“前面路口。”

    “好嘞。”

    司机师傅挺健谈的。

    发动车子之后,从家长里短,说到了眼下备受关注的盛家喜事。

    特别是新郎新娘的名字,被司机反复提了几次。

    说什么一听就知道“盛晏庭和林曼妮”肯定是夫妻名字,还说他们会长长久久一直白头到老的。

    我望着车窗之外的景物,不由得冷笑连连。

    “停车。”

    这两字,是盛晏庭说的。

    接下来,从他下车到“砰”一声甩上车门,我一直没有理他,仿佛他真的只是个搭车的陌生人。

    等到出租车再度行驶起来的时候,司机问我要去哪。

    我想了想,“去附近的酒店吧。”

    这个时候伤心狼狈的回家,恐怕苏老头和童女士会担心。

    很快。

    司机把我送到最近的酒店。

    我这边刚下车。

    司机便道,“小姑娘,等等,你有东西落下了。”

    司机递给我一个信封。

    只一眼,我一直极力压制的情绪就崩溃了。

    因为信封还是去年,我离开盛氏大楼时,留给盛晏庭的那个。

    信封上还写着“最最亲爱的男朋友亲启”。

    当时留下时,心情有多么甜蜜美好,现在再看,就有多么痛苦和难过。

    原来,这就是盛晏庭上车的原因。

    不用想,信封里头装的一定是我之前留下的那封信。

    他怎么可以这样残忍。

    一句分手都没有,却拿曾经的甜蜜来羞辱我。

    想表达什么?

    想告诉我,我离开前一晚的主动献身,根本就是个笑话么!

    我不想在外人面前失态。

    垂着眼眸,匆匆把信封装成风衣口袋里。

    “谢谢你。”

    对司机说完,我有些仓惶的进了酒店。

    从缴费到开房。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我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刷卡进了酒店。

    我没开灯。

    背靠着门板,奔波了一天的身躯,无力地滑坐在地上。

    装在兜里的信封也在这时滑落出来。

    里头不知道装了什么硬硬的东西,因为信封没封口,掉落在地上的时候,露出一点点的边角。

    皎洁月光刚好从窗台那边折射进来,照亮我的脚边。

    我刚开始没注意。

    趴在膝盖上,哭了好一会,才注意到。

    当我泪眼模糊的伸手。

    拿起来的一瞬,随着“叮铃”一声,是一把钥匙掉出来。

    我怔了怔。

    打开信封的时候,看到里头装的不是我之前写的信,而是一张请帖。

    结婚请帖。

    和乔尔之前给我的那张不一样,这张是有新郎新娘的名字。

    我一眼看到“盛延霆”三个字。

    后面跟着林曼妮的名字。

    我:……

    什么情况??

    我急忙爬起来,打开灯,“盛延霆”这三个字越发清晰。

    所以,新郎不是盛晏庭??

    还是盛晏庭身份证上的名字,就叫盛延霆??

    我忙拿出手机。

    试图上网,查询盛老太爷的第二个儿子的全名。

    可能是他在军部位置比较高的原因,百科上并没有关于盛二公子的个人资料。

    我刚想联系许泽洋。

    这才看到盛晏庭前不久发给我的信息,相当霸气闷骚:把自己洗干净,拿着钥匙,赶紧滚过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