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浅浅忍下泪水,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各位请随我来。”

    地上的红色钞票,依旧躺在原地,无人问津。

    朱总讥讽地笑了一下,“装什么清高呢,回头她铁定会把这些钱捡起来,你们信不信?这种软骨头的穷人我见多了。”

    沐浅浅眼眶里蓄起泪水,强忍着没有当场哭出来。

    她领着众人来到展厅,强颜欢笑地介绍每一样展品。

    期间,朱总把沐浅浅当佣人使唤,一会儿喊她端茶,一会儿让她倒水。

    其他人都看不下去了,“朱总,咱们还是有些绅士风度,别跟一个小姑娘计较。”

    “是啊朱总,就让她走吧,省得在咱们面前碍眼。”

    “待会儿咱们要聊工作上的事,让她一个外人在场,也不合适。”

    在众人的劝说下,朱总不屑地挥了挥手,“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滚?等着我踹你?”

    沐浅浅转过身的瞬间,眼角便泛起了晶莹。

    她逃跑似的离开了展厅,一个人躲进休息室,偷偷地哭起来。

    今天陪在傅司寒身边的是另一位肖助理。

    他假装不经意地从休息室门口经过,听到里面若隐若现的哭声,回去如实告诉了傅司寒。

    傅司寒神色冷峻,周身的杀意几乎凝为实质。

    可一旁的朱总说得上头了,仍在大言不惭地发表自己的偏见。

    “等着吧,这女的肯定会回去捡我扔的钞票,哈哈哈哈哈。”

    “这种人,只要给她钱,她什么都干得出来。”

    “在咱们眼里,女人就是玩物而已,何必对她们太好呢?反而会让她们蹬鼻子上脸,真拿自己当个玩意儿了。”

    傅司寒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

    霎时间,展厅所有的声音瞬间消弭,连朱总也乖乖闭上了嘴巴。

    开玩笑,他敢肆无忌惮地嘲讽他眼里的“下等人”,可在傅总眼里,他自己就是那只随时都有可能被碾死的“蚂蚁”。

    朱总刚才故意说这番话,也是因为听说了傅司寒不近女色的传闻,所以故意贬低女人,以求得傅总的认同。

    说不定,能赏脸让他进入上流圈层。

    可他不知道,他这番话,实属拍马屁拍错地方了。

    傅司寒嘴角勾起一抹薄凉的弧度,“朱德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家里还有个老母亲?”

    朱总激动得猪脸通红,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是是,傅总,您居然记得我家的事,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傅司寒话锋冰冷,隐隐透着嗜血的气息,“你在家里,也当着老母亲的面,说女人都是玩物?”

    朱总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他脸上肥硕的肉颤抖,嘴唇哆嗦了半天,“我、我……”

    有一些平时跟傅司寒走得近的老总,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他们都知道,傅总最看重自己身边的人,那就是他不可触碰的逆鳞。

    谁是凭空生出来的?谁身边没有女性亲属?

    朱总这番话,的确是说得让人恶心,傅总不生气才怪。

    “朱德茂是谁带进来的?”傅司寒指尖轻轻敲了两下檀木桌面。

    有个瘦子总裁站出来,一脸惭愧,“傅总……他和我沾点亲戚,求着我带他来见见世面。我拗不过他的请求,就带他过来了。”

    傅司寒轻描淡写地宣判了他的命运,“你名下的企业体量太小,资金水平不够。以后新能源方面的会谈,你就不用来参加了。”

    瘦子总裁急切地祈求道:“傅总,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投资我都拉来了,您若是这时候赶我出局,我没法向投资人交代啊。”

    这么大一块蛋糕,能带来数不清的利润,他自然也想分一杯羹。

    可居然因为朱德茂的一番蠢话,连累他直接被踢出局!

    到时候他不仅要失去巨额利润,还会因此惹怒了投资人,说不定连他的公司都保不住!

    傅司寒眼皮都没抬一下,“你如何交代,是你自己的事。”

    “傅总,傅总,求您高抬贵手!”

    傅司寒淡声吩咐:“来人。”

    整个人云程酒店,都是傅家产业,所有人自然都听傅司寒的号令。

    安保人员推开金色的大门,将瘦子总裁,和他的亲戚朱德茂一起赶出了会场。

    整个展厅都清净了不少。

    傅司寒冷声道:“会议继续。”

    其他人噤若寒蝉,一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自己也被踢出去。

    跟在傅总这样的上位人身边,最需要学习的一点就是——闭上嘴巴,不该说的别说。

    被赶出云程酒店后,瘦子总裁不顾形象地踹了朱德茂一脚。

    “你的脑子是猪脑子吗?你惹谁不好,偏偏去惹那个活阎王?你自己活够了,别连累我!”

    他的企业在蓓市只能算是二流,勉强才挤进了上流圈子,还没站稳脚跟。

    被这个姓朱的亲戚一搞,他这么多年的经营全部毁于一旦,全都玩完了,全完了!

    朱德茂憋了一肚子气,“你怕什么?不带我们就不带我们呗,大不了继续吃以前的老本,也能过得自在。”

    “你惹了傅总,还想安安生生地继续开公司?”

    “那又怎么样?大不了把公司搬到其他市。他的手再长,还能伸出蓓市来管我?”

    朱德茂到底不是圈里人,根本不了解傅氏集团在整个商界的地位。

    他更不了解,傅司寒杀人不见血的雷霆手段。

    瘦子总裁懒得跟他多说,“你自己作死吧,别连累我。”

    他得想方设法疏通疏通关系,看能不能打消傅总的怒火。

    只要跟着这些一流世家,他们手指缝里漏下来一点好处,都够他吃一辈子的。

    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

    只有朱德茂这种蠢货,才会以为商圈斗争像过家家一样简单。

    沐浅浅正在休息室哭泣,忽然,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

    她擦了擦眼泪,打开门。

    门外站着傅司寒身边的肖助理。

    “你是沐小姐吧?这些是我们老板吩咐我,送来的甜品。我们老板说了,不要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难过,更不要把他们的蠢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