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樱眉眼稍抬。
这是高晞月不亲近琼华院,她要从权利之事上动手了。
但青樱又岂会在意这些?
就好似那何山。
虽被富察琅嬅下令换了膳房管事的差事,但青樱自有法子,换上另一个自己得用的,还不被富察琅嬅发现。
对方捧了高晞月这么个人起来,也不过是黔驴技穷罢了。
是以青樱跟着便笑着开口应道“是,福晋放心,妾身明白了。”
此话刚落,高晞月却突然站起了身。
“福晋,妾身斗胆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富察琅嬅似乎猜测到高晞月要说什么。
目光直直看向对方,应道“我知道妹妹担心自己从未管过事,怕出了什么岔子,但凡事总有头一回。”
“永璂需得有人照顾,让妹妹替青福晋分担些,乃是我与王爷商议好的,此事妹妹还切勿再推辞才是。”
高晞月没了再开口的拒绝的理由,只能就此应下。
富察琅嬅计谋得逞,嘴角的笑意更甚。
抬手让众人退去,眼瞧着屋中已无旁人,富察琅嬅的神色却突然瞬变。
素妍忙上前扶住了对方“主子…”
一手死死握着素妍的手臂,富察琅嬅额间一抹冷汗落下。
“去请李立来!”
一声低喝,富察琅嬅再也坐不住,身子彻底软了下去。
素妍却似乎一副见惯了的模样,转首吩咐了惢心出门,又喊了两人来,一道将富察琅嬅扶进了寝屋。
李立来的很快,却不曾惊动后院任何一人。
跪在富察琅嬅跟前,李立的面上尽是苦色。
“福晋这一胎本就怀的艰难,奴才即便施尽一身医术,也只能保福晋有孕至九月,且还需福晋静养为先。”
“福晋今日心绪不宁,致使胎气波动,若是长此以往,怕是对胎儿只有不利啊…”
这些个话,李立不知来来回回翻来覆去的说了多少次,富察琅嬅又岂会不知?
但知道归知道,终究却是权利迷人眼。
放不下身外之物,注定只能自食苦果。
“这些话本福晋已经听了数次,但李府医医术精湛,我相信你定能替我保住腹中胎儿康健。”
“且只要我能平安产下腹中阿哥,你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荣华富贵等着你。”
李立心中暗叹。
再多的荣华富贵也要自己有命享用才是。
可主子开了口,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只得一个头磕到底“奴才定会尽力而为,但请福晋恕罪,这有孕之人本就要心情舒畅,似今日这般心绪不宁,还请福晋尽量避免才是。”
“嗯,你且先起来吧。”
“是,奴才多谢福晋。”
李立起身,跟着又道“为了福晋腹中胎儿康健,奴才斗胆,怕是要烧艾保胎了。”
“烧艾保胎?”
富察琅嬅还未反应过来,一边的素妍先一步开了口。
语气中满是震惊。
福晋的胎尚且不足四月,就已经要烧艾保胎…
这真能保到胎儿平安出生吗?
“不错,还请素妍姑姑放心,奴才定会全力而为,保福晋康健。”
话说到这个份上,旁人又还能多言什么呢?
…
青岚院中,高晞月满脸无奈的坐在青樱对面,手中帕子都快被搅碎。
“青福晋,从青福晋揭穿富察氏的真面目那日起,妾身就再没有同琼华院亲近过半分,此事妾身确实不知情…”
青樱瞧着高晞月无奈又有几分惶恐的模样,心中有些觉得好笑。
自己将那镯子之事告知高晞月,要的从来不是她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