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了!”

    人群中有个汉子没忍住骂出了声,“要我说这肯定是那老婆子作祟,自打她死以后,咱村里有几天安生日子没有,前一段时间死了那老些人,她都没有收手,铁柱被找到的时候,人都臭了啊!”

    “要我说,咱还是去找个大仙儿震震她,之前啥办法也试了,坟都给她迁到祖坟那边上了,牌位都进祠堂了,这死老婆子还有啥不安宁的!妈的,就是她们这种女人天天的小肚鸡肠!”

    说着说着话,他像是怒从心头起一般,狠厉往旁边啐了一口。

    “实在不行咱就把她的牌位给砸了吧,当时你们要给她立牌位,我就不同......”

    “马伟明!”

    村长重重的将烟蒂扔到地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截断了他后面要说的话。

    被叫做马伟明的大汉似乎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在村长严厉的目光下悻悻的闭上了嘴。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可别忘了,当时老婆子死的时候可还有你一份功呢,她要是真记了仇,下一个死的指不定就是你!”

    这话说的有些重,马伟天登时白了脸,嘴唇嗫嚅了几下,但到底没敢回嘴。

    “呃啊啊啊啊啊!”

    就在此时房间里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凄厉哀嚎,下一秒伴随着一声婴儿细声细气的啼哭一同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院子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立刻一松,村长豁然站起身,往那地方走了两步,却见下一秒房门打开,一个拉着脸的老婆子拎着刚生出来的婴儿,对着村长的方向面无表情的叹了口气。

    那孩子浑身青紫,身上的羊水和血迹都还没退干净,张着嘴哇哇的哭着,像这种娇弱的婴儿,那接生的老婆子却没有精心抱着,反而如同拎着货物一般,拎着那婴儿的一条腿,将其倒置着,让他哭的越发可怜。

    村长似乎从他的动作和表情里看出了些什么,脸上的喜悦之色淡了下来。

    果不其然,那板着脸的老婆子冷声道,“是个女娃儿,你想咋搞。”

    空气陡然安静了一瞬,在场所有的视线都定格在了村长的身上,只见他手都在抖,脸上的表情越发的狰狞,那一抹伪装出来的温和彻底消散。

    他抬手狠狠的将面前放置的桌子掀翻了,“女娃女娃!尼玛的有又是女娃!日尼玛老子摔死她!”

    说着他就要大跨步上前从产婆手里面夺走那小婴儿。

    身后的几人立刻手忙脚乱的拉住了他。

    “大哥!大哥!别冲动!”

    “是啊,就算要摔死也不能在这儿。”

    “咱赶紧去菩萨庙,去了菩萨庙,下一胎肯定就是男孩儿了!”

    七嘴八舌的劝解似乎起到了些许作用,村长的表情依然愤怒,但起伏的胸膛稍微平静了些许,他恨恨的咬了咬牙,猛的扭头不再看那浑身憋的青紫的女婴。

    那几人立刻对着产婆招手,“走吧,走吧,咱带着这玩意儿去菩萨庙,再晚一会儿就不能进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