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俩大佬有些刹不住,尔爷的手下们在拉尔爷,董爷的手下们在拦董爷。
那可是个炸药包呢,它要真的炸了,此刻站在一起的那三个人会变成尸块满天飞,现场会被炸出一个大坑,靠的近的人也会被炸飞的。
没人知道陈柔怎么想的,可她一把拽上了炸药包的引线。
鸡哥一看怕了,转身想跑,岂知她的另一只手正等着他呢,起拳冲着鸡哥的鼻梁就是一拳头,最猛的上勾拳,将鸡哥的鼻梁打上眼睛还弹了几弹。
但这还没完呢,鸡哥扬头的功夫她的连拳也跟来了,鸡哥再扬她再跟,连着三拳,鸡哥的鼻血飚上了天,向后踉跄两步,倒了。
独眼是眼看着鸡哥倒的,但他不敢动,因为炸药炸就在他身上,引线还在陈柔另一只手里,他要跑就会拉动引线,那他俩就会一起被炸上天。
陈柔勾手,独眼哥呆呆的往前凑。
陈柔伸手,独眼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也伸出了手。
陈柔从他的手指上摘下钢环来再一反手,给自己套上,继续勾手指。
独眼隐隐猜到她想干嘛,但还是把脸凑了过来。
不出所料的上勾拳,独眼还不像鸡哥挨的是单纯的拳头,他挨的是戴了钢环的拳头,也是连着三拳头,打的独眼哥眼泪和鼻涕,鼻血一起往外涌。
他虽然晕的厉害,但他不敢动,因为那根引线陈柔自始至终没有放。
她打完独眼哥,鸡哥终于缓过来了,跌跌撞撞的站稳了,艰难的转身准备跑。
陈柔终于松了炸药的引线,但冷嗤一声:“你再跑一步试试。”
奇迹发生了,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了,因为鸡哥啥也没说,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而随着鸡哥扑通一声跪下,鼻血流了一脸的独眼哥也再忍不住痛,双膝一软跪下了,陈柔回眸先看董爷,那眼神仿佛在说,看看你的垃圾吧,还不赶紧收走?
但别以为她会给尔爷好脸色,把手上的钢环摘下来,怼到独眼哥眼前,看独眼哥张嘴,她将那钢环啪一声止他嘴巴里,转手再拍了两把鸡哥的脸,她瞪着尔爷,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吧,这也是个垃圾!
然后绕开两帮人,她提着两块表扬长而去。
……
先说陈柔。
她的保时捷911就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
但她掏出钥匙才要开门,嗖的一声,车后面钻出个人来:“哇喔!”
这条街上除了她这辆车,已经没有别的车了,也没有别的人,不论逛街的行人还是店家,全躲在窗户里看热闹,而唯一一个胆大,敢在外面也并非别人,是陈柔的老熟人,湾岛仔,而他老爹是在湾岛混道的,曾经竹联帮的老大。
他从小见惯社团火拼,但在今天,当看到陈柔出手时,也只能说两个字:“哇喔。”
他嘴里叼着奶茶袋,一只手里还提着几只大行李袋,另一只手里抱的是花,但也不妨碍他弯腰帮陈柔开车:“大佬,请上车。”
看他在这儿,陈柔当然得问一句:“聂耀还在书店里?”
湾岛仔手指:“喽,不是在那儿?”
距此大概五十米远,书店门口站了一大帮人,中间有个男人穿的运动服,戴着口罩+棒球帽,抱着书的手白的渗人,青筋毕露,果然是聂耀,他应该在门口站的久了,聂家一帮保镖全围在他周围。
他应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见陈柔看自己,甩开保镖们就往这边走。
不过宋援朝掰了他一把,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聂耀点了点头,跟着保镖们走了。
湾岛仔也得走了,因为他是聂耀的贴身佣人嘛,能躺在一座大豪宅里天天吃香江各个金牌酒楼的外卖,能打最新的电视游戏全凭聂耀,他得去伺候聂耀。
不过临走之前他敲窗户:“陈小姐,开一下。”
陈柔放下窗户,问:“什么事?”
湾岛仔从窗户把几个纸袋和花全放到了副驾驶,又把嘴上吊的奶茶袋取了下来,这才说:“聂家二爷说了,这些东西全是他订给你的新婚礼物,要送给你的,原来一直没机会给你,现在送给你了,对了……有新游戏带记得要给他买喔。”
聂耀还不算太蠢,所以没有跑,此刻也已经上车了。
不过在原身结婚的时候,他似乎确实说过,自己有一份特别的礼物要送给她,还说是专门订制的,陈柔不是原身,也不想收聂耀的东西,本来想着让湾岛仔直接扔掉的,但想了想,终归觉得当着人的面扔礼物不好,就说:“替我转告一声谢谢!”
她要关窗户,但湾岛仔不让,趴窗户上说:“陈小姐,我认识董爷和尔爷唉,我小时候还跟着我爸比来过香江,我们给尔爷祝过寿。”
陈柔皱眉:“所以呢?”
湾岛仔半个身子都趴进车窗了:“你完全就是大佬诶,女大佬,要不要考虑一下,下一步跟我一起去湾岛,我们踏平竹联帮,四海帮和天道盟,对了,日本我也有关系的喔,山口组的副会长是我爸比的朋友。”
“滚!”陈柔说完,一脚踩上了油门。
湾岛仔要不是缩脖子快,都要被她的车给带跑了。
但他收回脖了,笑眯眯的挥手:“女大佬,记得考虑我的提议喔!”
他在今天又有了新的人生目标,抱着陈小姐的大腿回湾岛,他就能做岛上第一大佬!
……
说回两位大佬,今天冒着跟警方起龃龉,和被大英驻军收拾的风险,俩人杀到香江岛,本以为一场跨世纪的恩怨会在今天有个结果的。
谁知不但没有拿到结果,还碰了一鼻子的灰。
本来俩人喜欢一较高低,按理此刻就该飚车,要争一个谁先过海底隧道。
但今天看二位大佬心情不好,司机开车开的都很慢,两辆老爷车被手下的车环绕着,像龟爬一般,被淹没在挤挤攘攘的车流中。
先说尔爷这边。
鸡哥坐在副驾驶,时不时就要回头看一眼,见尔爷一脸忧心忡忡,酝酿了半天,试着劝解说:“阿爷,也许陈小姐不是咱家,是董家的呢,她也太……”太猛了。
而他家的少董家尔鸿是个特别斯文的男人,怎么看陈柔也不像他能生出来的。
想不通嘛,鸡哥就又说:“她还是首富家的太太呢,怎么就那么凶呢?”
尔爷再深深叹了一气,但就在鸡哥以为他也会因为陈柔的凶而大失所望,不愿意相认,而会把她推给董家时就听尔爷说:“不愧首富教导,好优秀的孩子啊。”
鸡哥吸鼻子:“可是她,她……”她打人呀!
尔爷说:“我在九龙七十年,还没见过哪个孩子能像她一样,刚柔并济,杀伐果断,足智多谋。”
他越说越兴奋,两眼放精光:“除了我们尔家,没人能生出那样的孩子。”
鸡哥轻轻碰鼻子,完了,他的鼻梁断了,他好难过。
但司机顺着尔爷的话茬说:“小姐的眉眼鼻子都像您,她肯定是咱家的。”
尔爷想听的正是这,在座位上摸着,司机知道他在找啥,打开中控杂物箱翻出张陈柔的照片来:“您看,她跟姓董的可没有一丁点的相似。”
尔爷接过照片贪婪的看着,越看照片上的女孩就越像自己,深深点头,又长舒了口气:“我真的没有想到,没想到她竟是个能接家业的孩子。”
九龙的家业可不好接,更不是一个娇娇小女儿能接棒的。
但是谁能想到那个那个女孩她是那么的有魄力,那么的果断刚强。
她要就那么离开尔爷都都不觉得意外,但她能连打鸡哥和独眼哥,她就有意思了。
她那几拳头让尔爷无比的惊艳。
他心里原本还有假设,万一陈柔是董家的血脉,杀无赦,但现在他心里已经没有那个假设了,他一心认定她是自家的,绞尽脑汁,只想该怎么才能相认。
董爷其实也一样。
奔驰老爷车慢的像乌龟在爬,他在车上哈哈大笑:“我家的!”
独眼不在副驾驶,因为他已经着不住,被提前送医院了。
董爷的副驾驶是他的二堂主翁华,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翁华也是知道怎么能让董爷开心的,他形容:“小姐去拉引线时我就知道她姓董了,她的魄力和胆识满香江只有一个人才有,就是阿爷您。”
董爷也要找照片,一摸,从兜里掏出来了,看看自己再看看陈柔:“我俩像吗?”
司机试图捧场:“她的眉眼……”
从后视镜里看看董爷飞成八字的眉毛和胡子,也不能瞎说嘛,就说:“眉眼跟咱们去了的少堂主一模一样。”
董爷不高兴了:“瞎说什么呢,董鹰那么丑,这孩子呀……像她奶奶一模一样。”
司机只好说:“对对对,像她奶奶。”
“长的怎么样不重要,关键是性格好,像我,一看就有魄力!”董爷再感叹:“你们看到了吧,她会打人,姓尔的能生出会打人的孩子吗,不会,他是个卑鄙小人,阴沟里的蛆,他生不出来,所以孩子只会是我们董家的,她是我们董家唯一的血脉。”
司机和二堂主点头如捣蒜:“对对,肯定是咱义勇堂的血脉!
总之就是俩人之前都还有怀疑,但现在坚信不疑孩子就是他家的了。
相隔不远,另一辆车上尔爷在叹气:“聂家不接招,她也不好亲近,这个亲该怎么认呢?”
董爷也是长嘘:“这个亲不好认啊!”
首富家的儿媳妇呢,还那么辣,不论是公开还是私下都不好认。
……
把难题抛给两位大佬后,陈柔也懒得逛街了,索性就回了家,然后给明叔列了个单子,让他把自己想买的东西都买回来。
聂耀给的礼物她也没看,连花一起,下车的时候全部扔到了过道的垃圾桶旁边了。
在她,东西扔了就完事了,当然,她也就去忙她的了。
但是第三天傍晚聂钊出差回来,照例楼上楼下找了一圈,还到狗窝找了一圈,发现狗和太太都不在,正欲出门去沙滩上偶遇太太,佣人常姐拦住了他。
“三爷,这是您要送三太的礼物吧,怎么就忘在地下室了?”常姐说着,把东西递了过来,说:“我还瞒着三太呢,您亲自送给她吧,这也太漂亮了。”
聂钊看她捧过来一只水晶球,心怦然一跳,因为水晶里有雪花在飘,中间还有个跳芭蕾的小女孩,在透明的水晶球里,她穿着白天鹅的舞裙正在起翩翩起舞。
那女孩是按照陈柔的眉眼做的,跟她一模一样。
她闭着眼睛,做的是《天鹅湖》里最经典,难度也最高的动作,32圈挥鞭转,只要轻轻摇一摇水晶球,让雪花转起来,里面的女孩就仿佛置身于舞台,正在不停的旋转。
水晶球是一方微缩的舞台,舞台上的陈柔所呈现的,是她想美的瞬间。
聂老板的太太栩栩如生的站在水晶球里,沉浸在梦幻一刻中,笑的是那么的美。
常姐都忍不住要夸他:“三爷您可太会置办东西了。”
又说:“保镖拿上楼的时候,我本来想第一时间拿上楼给三太的,但我觉得还是由您交给她最好,我都不敢想她要看到,得多喜欢呢,对了,别的礼物呢,也由您一起送上去吧,您选的这每一样礼物,要我看她都会喜欢的。”
聂钊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能猜到这礼物是谁给他太太定做的。
聂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