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他什么都没做,而是抱着她,睡着了。
哐哐哐!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比之前更加急促,似乎门外的人已经失去了耐心。
姜栀在迷糊中被吵醒,她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试图从混沌中分辨现实与梦境。
商晏京的呼吸声在她耳边响起,平稳而有力,他似乎并未受到打扰,依旧沉睡。
姜栀轻轻推了推商晏京,试图让他醒来去应门,但男人只是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手臂无意识地将她搂得更紧。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自己挣扎着起身,披上大衣,摇摇晃晃地走向门口。
打开门,姜栀看到的是一个熟悉的面孔,是钱泽。
“……少爷他睡了吗?”
“嗯。”
“太太打了好几个电话,少爷都没接,这会儿,打我这来了……”
太太?
钱泽的话未说完,姜栀的心里却已是一片慌乱。
她知道“太太”指的是商晏京的母亲,但商太太很少出现在大众视线里。
她对她,也半点都不了解。
“她有什么事吗?”
钱泽开口道,“可能是因为江教授的那副画。”
“画?”姜栀眉头一皱。
“太太很喜欢江教授的作品,本来周小姐打算拍下这幅画送给太太,但少爷看着你喜欢,不惜一切代价,拍下了这幅画送给你……”
但没想到,商晏京会把那副画,送给自己?
“她是来兴师问罪的?”
“看着架势是。”
“那商晏京……”
话音未落,商晏京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
“钱泽。”
“少爷。”
钱泽意识到自己说多了,立马就闭上了嘴,“太太让您回去一趟。”
“嗯。”
在姜栀诧异的时候,商晏京低头吻了上去。
商晏京的吻浅尝而止。
“在这等我,别乱跑。”
那股松香味,一点点远离。
姜栀见着走的时候,钱泽的脸色不太好,她躺在床上,蓦地,有些失了神。
她打开手机搜了一下商太太这个人,但是得到的消息很少。
姜栀发了一条信息给陆紫嫣。
这个时候,正好在等夜戏的陆紫嫣立马就打了电话过来。
“你们这是见家长了?”
“……没有,你想哪里去了。”
“那你怎么好端端的,打听商总的母亲啊?”
“就是……我来港城拍了一幅画,但是,我听说,商晏京的母亲也很喜欢这幅画,但现在……”
“什么?你跟商家那位抢画?不是,栀栀,你还活着吗?你赶紧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人在监视你!赶紧把门锁上……”
“她有这么可怕吗?”
“比这个可怕多了!”陆紫嫣说起来商家的事,就好似自己是商家的一员。
说得惟妙惟肖,身临其境。
“听说她本来性格很温柔,是因为受了刺激,所以才会……”
原来。
当初,商晏京的母亲找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白脸,为了跟他在一起,不惜一切,哪怕是放弃商家的继承权。
商老太太被气得不行,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自小就接手着名媛的教育,也向来懂事听话,明辨是非。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被一个男人骗的心甘情愿,甚至,还包养了那个小白脸三年之久。
商家是豪门,这种出格的事,老太太自然是不答应的,她特意上门去找了那个小白脸,死说歹说。
原本是瞒着自己的女儿的,可谁知道,晚上,自己的女儿就找到了商老太太,非他不嫁。
可那时候,商晏京的母亲已经怀了孕。
那自小就是放在手心宠着长大的,见着她又是以死相逼,又是要私奔的,最后也只能答应,但也有一个要求,是那个小白脸必须入赘商家,才肯同意让他们办婚礼。
可就在婚礼前夕,那小白脸卷走了商家一般的家产,突然间失踪了。
商老太太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可那时,已经为时已晚,因为自己的女儿都快要生了。
至今,商晏京的母亲都孤身一人,终生未嫁,不少八卦说她,脾气古怪,难缠到了极点……
凡是跟她对着干的,第二天见不到初升的太阳。
姜栀听着这剧情。
眸子微微一沉,包养小白脸?
这……
“栀栀,你可赶紧把门锁好,今晚,别挂电话,不然,我去哪收尸我都不知道。”
“……有你这么诅咒我吗?”
“我这不是诅咒,是……我跟你说,我知道的这些虽说是八卦上看到的,但是你知道吗?这八卦杂志晚上发了这么一篇内容,第二天,这家杂志社,就被连锅端了,听说,那负责人还背上了官司,没多久,死在监狱里……”
那商晏京他……
应该没事的,毕竟他们是一家人。
姜栀捏着手机。
她倒是不知道,爸爸竟然还有这么疯狂的粉丝。
一整晚,姜栀没睡。
而商晏京,也迟迟没有回来。
一直到初升的太阳的光亮撒进来,姜栀毫无睡意,就看着商晏京走进了房门。
商晏京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姜栀,安安静静的一抹身影,好像等了他很久。
第一次,他有了家的概念。
“等我了?”
他说着,声音透着沙哑。
像是,一整晚经历了什么一样。
他没等姜栀过来,自己先走过去,一把将她扯进了怀里。
松香味下,是浓烈的血腥味。
她伸手,摸到了那温温热热……她抬起手指一看,是血。
“她是不是打你了?”
商晏京看着她的脸,大概是真没什么力气了,抱着她没多久,就倒在了床上。
“商晏京。”她没察觉到,此时她的音调有些急促。
现在看他的脸,才发现,那上面竟然惨白着,那副样子,看起来,有点像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一样。
可此时她顾不得其他的心思。
“伤到哪里了。”
“没事。”他扯着她的手臂,一直都没松开。
似乎很怕,自己一松开,姜栀就会离开。
那手上的血迹还残存着,可想而知,他的后背,肯定血迹斑驳。
竟然还说没事。
本以为虎毒不食子,没想到……
“我带你去医院。”
像是这种伤口,不知道是什么出来的,需要去医院打破伤风针的。
“不用了。”商晏京说道,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额头。
“稚稚,你亲亲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