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许闻言,身体一怔,就看着那头的商晏京拿过一侧的风衣,直接套在了病号服外。
“我要去找她。”
男人的声音缓缓而来。
秦知许看着他。
“疯子。”
窗外的天色一点点变得昏暗,夜幕降临,完全笼罩住整座城市。
风萧瑟,透着寒意。
路灯也亮了起来。
姜栀就坐在马路边的凳子上,目光眺望着远方。
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变过。
如果不是她的手一直在微微的颤抖着,以及苍白的小脸上,划过的眼泪痕迹,江妄觉得眼前的人,就是个雕塑。
“为了一个男人,哭成这样?至于吗?”
姜栀原本盯着外面的马路,忽而目光落在了眼前这个男人身上。
“是不至于。”她擦干了自己的眼泪。
她从来不会让任何人绊住她的脚步,哭过这一次,她不会再因为商晏京哭了。
江妄看着她擦干眼泪,“虚伪的女人。”
姜栀忽而抬眸,目光盯着男人的脸。
“你带我来这,又有什么目的?”
江妄看着姜栀的脸,“当然是准备看好戏了,不过可惜,你刚才真让我失望。我还以你会跟那位周小姐,抓头发打一架呢。”
“你跟商晏京有仇?”
“是啊,夺父之仇。”江妄说的散漫极了,“姜小姐有没有兴趣加入呢?”
夺父?
商晏京的父亲……跟他……是什么关系?
她想起来之前那个助理说,江妄家境很好。
难不成……
“你这女人,难怪会在男人身上跌跟头,不过随便骗你几句,你还真就当真了。”
“江妄,不管是真是假,我没兴趣参和你们的事,你也别想把我当做你手里的棋子。”
话音一落。
突然间一辆豪车停在了她们的面前,从车上下来了一个穿着打扮像是管家的大叔,急匆匆的朝着江妄跑来,“我的亲亲大少爷啊,你怎么在这闲聊上了!夫人在家里发了好大火呢。”
“等她气消了,我再回去。”
“这人眼生的很,不是,我的亲亲大少爷,你这是又换了一个女人?别说,这次的女人长得还挺漂亮的。”管家上下打量了一番姜栀。
姜栀长得漂亮,又乖巧,是那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老爷爷的心头好。
“把她带回家给夫人看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父亲这个岁数的时候,都是两个……早就当爸爸了。”
姜栀听着管家的话,倏然皱了一下眉头,立马撇清关系,“别误会,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管家一听,“我们少爷长得这么帅,你竟然不想跟他有关系?好多女孩都想给我家少爷生猴子呢。”
“……那是她们,不是我。”她扫了一眼江妄,“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江妄看着她转身离开。
“你去哪?”
“回家。”
帝都不是她的家。
这里,也没有她栖身之所。
那繁华的街道,所有的一切,对于她这个外乡人来说,毫无归属感。
她想回家了。
姜栀买了最近的班机,回了家。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她打开了门,屋子里的灯没关,房门在眼前缓缓打开,扑面而来的就是呛人的烟草味。
厅茶几的水晶烟灰缸里,堆满了燃尽的烟头。
“怎么才回来,你去哪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姜栀一眼就看着那灯光下的男人。
是商晏京。
他直接走过来,将她抱紧了。
“我去什么地方,跟你有关系吗?”她的表情平静,眼神,也毫无波澜。
说完,冷漠的推开他。
“你是不是来帝都找我了?”
闻言,姜栀抬眸,“我去找你干什么?商晏京,我没这么闲。”
姜栀放下包,可就在此时,那包里塞着的机票,就这么掉了出来。
商晏京比她先看到。
是今天,从帝都回来的机票。
“你还说没去找我,那这张机票,你怎么解释?”
“去帝都就一定是为了你吗?”
“这是你给我做的,你去帝都,就是为了我。”
男人从一旁拿来了一个饭盒。
姜栀眸子一沉,走得急,她落下了饭盒。
却没想到,会出现在他手里。
但此时的她,不愿意承认。
“商晏京,你想多了。”
“姜栀。”男人的脸上掩盖不住憔悴,此时墨色的眸子黑沉沉“是不是你,只要我查一下监控就行了。”
监控,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姜栀直接拿过那饭盒,丢进了垃圾桶,“现在可以了吧。”
“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说的话,我不知道。”商晏京抓着姜栀的胳膊,此时,一脸担心。
“商晏京,你何必要把我们之间弄得这么难堪呢?”她尽量的维持平静,声音还是不受控制的哽咽,“别装了,我都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
“你未婚妻很漂亮。”她的声音哽着,尽量的表现的很大方,“跟你挺般配的。”
“谁告诉你,她是我未婚妻?”男人的声音低低沉沉,拂面而来。
“我亲眼所见,还能是假的?”姜栀的脸上的表情痛苦纠结,眼泪像决堤了一样,不受控制的往下落,她明明告诉自己,要坚强一点。
绝对不能哭。
可这一刻,她却绷不住。
眼泪几乎不受控制的来。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为什么在此时,会这么懦弱。
“你明明有未婚妻,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商晏京半拥着她,此时那双眸子深深,尤其是那眉头紧锁着,男人的指腹划过姜栀的脸颊,试图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可是她越哭越凶,眼泪像是断了线一样,怎么都擦不完。
姜栀可仰着脸看他,满心的委屈,那剔透的泪珠划过他的指尖,带着渗人的冰凉,让让怜惜。
“别碰我。”她推开他的手。
商晏京从未见过她这幅样子。
心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姜栀。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她来给我送汤,是因为……”
姜栀苍白的薄唇轻轻颤动着,此时冷冰冰的开口。
“商晏京,我们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