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自知失言,忙道:往后我会谨慎,不然等孩子们长大会学话,就该闯祸了。
毓溪温和地说:不必太拘谨,我会提醒你,也会教好我们的孩子。
或许你说的对,不让他们时常进宫,能免去许多麻烦。
这事儿等我出了月子进宫,再好好和额娘商量。
胤禛笑道:说来,出月子后,最想做什么?
毓溪说:想撒丫子狠狠跑一跑,可我怕自己跑不动,更怕出门太久,会记挂儿子,如今我一刻也不想和儿子分开。
胤禛道:那就带上儿子一起出去,你跑不动,我就骑马带着你,让马儿跑。
毓溪摇头,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的孩子:他还那么小,怎么好出门吹风呢,不成。
知道毓溪眼下最在乎儿子,胤禛将一些话咽下了,只说:不论你想做什么事,我都陪你,想好了就告诉我。
毓溪憧憬道:等儿子大些了,咱们一起去骑马。
我也盼着那天。胤禛说着,想起一事,对了,内务府已将拟定的几个名字送去给皇阿玛挑选,等皇阿玛回京,咱们儿子就有名儿了。
你瞧见是哪几个字了吗?
没能有功夫去问,终归是寓意极好的,你若真有自己喜欢的,我先去告诉额娘,请额娘与皇阿玛斟酌。
毓溪说:我没敢想,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事,就没费这心思,何况那会儿都不确定是儿子还是闺女。如今儿子在我怀里了,我才好奇起来,好奇皇阿玛会给咱们儿子起个什么名。
提到儿子和闺女,胤禛又想起一事,问:这些日子外头的传言,你可听说了?
说我与额娘不和睦?
不是这事儿。
毓溪低头看儿子没被吵醒,才道:我醒时不是吃饭喝药,就是陪儿子,连家里的事都顾不上,何况外头的闲事。
胤禛道:是太医院泄露了太子妃的脉案,说太子妃这一胎怀的是个女孩儿。
毓溪很是不屑:太医所谓判定男女,在我看来只是赌运气,这不是男就是女,我若运气好,次次都猜对了,难道是我医术高明吗?
胤禛笑道:话是如此,但兴许有些门道,我看世上还是信的人多。
毓溪一个妇人家,反而比胤禛更清醒些,说道:这脉案如何泄露出来,咱们猜不透,可太医院断脉案的心思,我懂。说太子妃怀的是女孩儿,将来真生下小格格,太医们便是诊断无误,可若生下男孩儿呢?
胤禛一愣:问我吗?
毓溪道:太子妃若生下男孩儿,会怎么样?
胤禛微微蹙眉,将这话在心里念了几遍,忽然就明白了,应道:太子妃若生下小皇孙,大喜之事,谁还会追究太医院是否误诊,自然小格格也是天赐的,可其中的轻重你我都明白。
对啊,太医院若是为其他人诊脉,兴许真要凭本事推断一番,如你所说是有些讲究的。毓溪道,可这是给太子妃诊脉,太医们就算有十成把握,都不敢说是男孩儿。
怪不得……
什么?
胤禛说:毓庆宫对此毫不在意,詹事府要找太医院发难,也被拦下了。宫里还传说,就是詹事府不满太子妃对他们颐指气使,故意泄露脉案,再嫁祸给太医院。
毓溪向来看不上詹事府的行径,说道:太子是懒得管,皇阿玛是不屑管,詹事府那几个老迂腐,就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对你们这些皇子都很不客气。如今可算叫他们遇上厉害的主儿,太子自己的事,为什么要这些老家伙说了算。
胤禛嗔道:你小点声……
毓溪忙收敛声音,小心翼翼地观察怀里的孩子,但这小家伙睡得可踏实了,她又不禁骄傲,轻声道:不知是乳母奉承我,还是真如此,咱们儿子在我怀里睡得最安稳,你看我们都说半天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