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一听说我手里有药,就双眼放绿光。
“姨娘,你不会骗我吧?”
我赶紧摇头:“我最不会骗人了,你听话,放了红桃,我就把好东西给你。”
栀子半信半疑,稍稍松开了手。
我才舒了一口气,她又立马掐住了红桃的脖子。
“你骗人!你怎知我要的东西是什么!你就是想骗我先放开红桃,再把我关起来,是不是!你跟我家姨娘一样,都是骗子!亏我还那么信任姨娘,可姨娘却任由我被人糟蹋……”
我脑子一片空白,一个箭步冲到栀子跟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好丫头,你快松手,我这里真有你要的东西,”我趴在栀子耳边,柔声哄着她,“你想要的那样好东西,是不是一颗黑色的丸药,那丸药还有一股甜得腻人的香味儿?”
栀子双眸更亮了,一个劲儿地点头。
“想吃吗?快放了红桃,我这就给你。”
她就像是一条极其温顺的狗一般,我话音才落,她立马就松开手。
“噗通”一声,红桃软倒在地,巴掌大的小脸都憋得跟猪肝一个色了。
我忙松开捂着栀子的手,去查看红桃,摸着红桃还有鼻息,就放下了心。
栀子还跟哈巴狗一样,等着我给她“好东西”呢。
我眉眼一冷,冲着小秦嫂子和徐嫂子点头:“把她绑起来!”
二人立刻扑向栀子,一个用被子裹着栀子,另一个就拿麻绳往栀子身上绑。
沾染了神仙膏的人,都是不讲道理的。
为了那一点东西,就好似被鬼附身了一样,原本柔弱的姑娘家,忽然之间就变成了大力士,即便是两个做惯了活儿的妇人,也差点弹压不住她。
这会儿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了。
我忙叫了两个侍卫,嘱咐他们先把栀子打晕,省得栀子再喊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侍卫下手不留情,一个刀把敲过去,栀子就晕了。
徐嫂子往栀子嘴里塞了块帕子,又和小秦嫂子一块,将栀子绑得结结实实。
“姨娘,把人关到哪儿?”
我不知道二爷到底要如何处置栀子,就只能先让人把栀子关到西屋去。
叫她们主仆在一个屋里待着,即便是出事了,也跟我没多少关系。
折腾了半天,红桃才缓过劲儿来。
这丫头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问有没有伤着我。
我摇摇头:“没伤着我,倒是要伤着咱们二爷了。”
栀子方才疯言疯语,我听得真真切切。
她说卫可心任由她被人糟蹋,我可以肯定,这个糟蹋栀子的人,绝非二爷,而是外人。
若事情属实,卫可心成了个什么了?
跟老鸨子和拉皮条的也差不多吧。
她是老鸨子,她那个小院便是烟花柳巷。
不只是她要吃瓜落,整个千户府,上至管家婆子,下至守门的小厮,都别想活了。
传出去,这可是一桩天大的丑闻呐。
我的心跳得厉害,进屋之后,眼前还一阵阵地发晕。
紫萱奉了一杯热水,我嫌燥,喝不下去,嘴里又没味儿,就叫紫萱去倒杯红枣茶来,又把红桃赶到后院去。
“这几日你且先不要出来,避讳着二爷一些,没事不要往二院里来,等卫姨娘她们走了,二爷的气也消了,你再出来。”
那东西是红桃送给我和栀子吃的,我怕二爷心里对红桃还有气,一怒之下,把红桃打发了。
唉,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好好儿的,谁知道卫可心会来呢?
我叹了一口气:“你抽出时间来,叫上小秦嫂子和徐嫂子,把咱们院里对大肚子婆有妨碍的东西都收起来,再请了隔壁的王大娘,叫她瞅瞅,咱们这院里还有什么避讳的。”
我没怀过孕,只记得电视里但凡怀孕都要吐,但二奶奶却从来不吐,所以说用吐不吐来判断怀孕与否,好像也做不得准。
至于孕妇有什么可忌讳的,我更是两眼一抹黑。
当时二奶奶有孕,高妈妈只肯叫上负责二奶奶吃食的芍药一块伺候二奶奶,连我们几个从张家来的大丫头都要靠后站。
没有经验,又无人教我,真要是有忌讳,我也不知道。
我肚子里这个孩子在娘胎里就遭了大罪,既然决定要生下他,我就得做好万全准备,凡事都不能马虎。
等二爷气消了,我还是跟二爷求个有经验的婆子来吧。
“二爷呢?”
紫萱面露难色。
“奴婢听门口割麦子的佃农说,二爷把卫家大爷抓走了,不知抓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的头更疼了。
卫可心和栀子都躺在西屋呢,二爷这个时候还管什么卫大爷!
一个小屁孩,不老实就打一顿,再不老实就打两顿!
不信他不老实。
“那西屋还有能喘气的吗?叫一个来。”
石斛很快就来了。
我问她,卫可心这回带了几个人来。
石斛哭哭啼啼地道:“姨娘只带了奴婢跟栀子、秋荷,另还有服侍卫大爷的卫家管事王老伯。”
我揉了揉眉心,愁得直叹气。
就这么几个人,一个怀着身子还染上了毒瘾,一个不到十五是个惹祸精,一个才十二的小屁孩,还有一个老头儿,眼前的石斛遇上事只知道哭,卫可心还想从登州府去株洲府?
疯了吧!
我看她就没想去株洲,要不是二爷叫了侍卫跟着,她能半道上拐到京城去找大夫人求救。
“好了,你也别哭了,秋荷已让人送回了老宅,你一个人得伺候两个人,我近来不大好,身边的丫头在服侍我吃药,她们身上沾染了药味儿,怕冲着你们姨娘,所以就没法过去帮忙了,你若是有短的缺的,尽管开口,想要什么吃的,灶房就在后院,一应东西都是全的。”
想吃饭就自己动手吧,卫可心心眼多,我怕她吃出好歹来,赖在我身上。
石斛刚要应声,二爷就黑着脸进了屋:“谁许你留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