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密集的火力覆盖之后,现场卷起浓浓的烟雾,豺狼立即举手示意道:“停止射击。”

    “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肯定已经被打成筛子了吧。”

    一名属下狂傲的笑着,众人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

    然而,身为高手的豺狼却面露凝重之色,因为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萧然肯定没有中枪。

    所以他立即对众人呵斥道:“注意警戒,我总感觉不太对劲儿,小心四周有埋伏。”

    奥拉夫娴熟的为自己的手枪换上新弹夹,就在他下令准备让人去看看萧然死没死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再次在树林中响了起来:“我曾经发过誓,绝对不会让人用枪瞄准我的脑袋,否则我必杀他。既然你们不愿意跟我讲道理,那你们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此言一出,众人还没来得及害怕,一股脑袋仿佛快要炸开的疼痛袭来。

    啊!

    一道道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叫回荡在这树林之中。

    可这惨叫声仅仅只是持续了数秒钟,丛林再度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吧唧!

    奥拉夫看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二十多名属下,整个人吓得抖如筛糠,浑身的力气好似瞬间被抽干,手中的枪也跟着掉落到了地上。

    饶是他这辈子见识过不少狠角色,但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诡异的一幕。

    没有枪击声,没有鲜血和硝烟,他的二十多名属下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地上,宛如睡着了一般,但却没有了气息。

    这二十多人可都是他的心腹,精锐中的精锐,是他在隐修会立足之本。

    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

    站在奥拉夫旁边的豺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张脸已经被吓成了猪肝色。

    就在主仆二人陷入极度恐慌之时,萧然再度从黑暗中缓步走出,那副神色依旧十分悠闲。

    “你...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奥拉夫望着面前的青年,哆嗦着询问道。

    刚刚连如此密集的火力网都无法干掉萧然,并且萧然还以诡异的方式干掉他的属下,这让他十分怀疑萧然是不是鬼。

    萧然淡然一笑:“现在能好好说话吗?”

    咕咚!

    奥拉夫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豆大的冷汗顺着脑门淌下来,嘴硬的他本想要服软,可服软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还是豺狼比较机灵,急忙道:“先生,我们服了,此事的确是我们有错在先,还请您高抬贵手饶我们一命,日后我们隐修会必定感恩奉还。”

    萧然淡淡一笑,对豺狼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唯独留下你吗?”

    豺狼满脸惊惶无措的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这个人比较小心眼,特别记仇,刚刚是你的主子对我开的第一枪,我自然是不会放过他。”

    萧然面色阴沉:“不过嘛...这一次我打算破例,放他一次。”

    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就凭刚刚奥拉夫敢朝他开枪,这已经是取死之道。

    不过他可不是莽夫,不可能心甘情愿的被隐修会的会长算计。

    他干掉奥拉夫只是顺手的事儿,但如果能够留下奥拉夫,那绝对能恶心一下隐修会会长。

    谁让这孙子敢算计自己的?

    “放...放过我?”

    奥拉夫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反复的念叨了好几遍。

    豺狼依旧满脸疑惑,既然萧然打算放过奥拉夫,那跟留不留他一命有什么关系吗?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萧然再度开口道:“饶你一命可以,但你必须要留下点儿东西。毕竟你下令朝我开枪,我如果不解气的话,好几天晚上都会睡不着觉的。”

    “留下什么?钱?还是武器?只要我拿得出来的,我肯定给你。”

    奥拉夫见有活命的机会,急忙慷慨的表示道。

    萧然轻笑着摇了摇脑袋:“我对钱不感兴趣,我只是想要出一口恶气而已。留下一条手,然后滚蛋。”

    随即,他转而看向豺狼:“我留下你,就是想要让你能给他止血,别让他死了。”

    “留...留下一条手?”

    奥拉夫面色瞬间蜡黄无比,哆嗦道:“可以换其他东西吧,只要你放过我,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萧然面色一沉:“如果你不想留下一条手,那就把你的命留下。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度的,别跟我讨价还价。”

    “我把我的双手给你,求你放了我们副会长...”

    豺狼还挺忠心的。

    可他的忠心却让萧然感受到了不悦。

    砰!

    一道残影掠过,豺狼倒飞出去,重重的撞在一棵大树上,同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萧然低沉着声音道:“给你三十秒,自己动手吧。”

    看着自己手底下的最强战力被萧然一招秒杀,奥拉夫的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深渊。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踢到铁板上了,如果自己不动手的话,周围这群属下很有可能就是他的下场。

    于是他把心一横,立即脱掉外套,从一具尸体上拔出一把长刀,然后又解开鞋带在手肘上方提前做了止血处理。

    呼哧,呼哧!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体已经控制不住开始颤抖着。

    “啊...”

    在一声怒吼之下,他高举手中的砍刀,重重的剁了下去。

    这一刀干净利落。

    就算奥拉夫是真汉子,此刻也疼得丧失理智,不断惨叫着。

    “不错,很解气,回去吧。”

    萧然淡淡的挥了挥手。

    刚刚被萧然一脚踹飞的豺狼,连滚带爬扑上前来。

    刚准备捡起断手搀扶着奥拉夫离开时,萧然却再度开口道:“我说过,那条手要留下。”

    豺狼忌惮的看了萧然一眼,原本他还想着能够将断手带回去给奥拉夫接上,但萧然已经发话,他也不敢反抗,只能将断手丢下后,搀扶着奥拉夫上车后疾驰而去。

    这时,许仁心吹着口哨将奥拉夫属下身上的蛊虫召唤回来,然后道:“萧然哥哥,快回去吧,人家都困死了。”

    一直潜藏在暗处,看着刚刚所发生一切的安妮也跟着现身。

    萧然已经按照约定废掉奥拉夫,那从今以后,她就是萧然的人。

    “回去把这里的情况告诉给你们会长吧,让他别耍花样。”

    萧然扭头看了一眼安妮,便带着许仁心往小镇方向走去。

    次日清晨!

    由于昨晚舟车劳顿,再加上萧然和许仁心熬到半夜,所以众人睡到日上三竿,才陆陆续续的起床。

    在休息一晚后,陈欣怡几人的精神状态已经恢复如常。

    今天一大早,安妮也不知道去哪儿弄了一些土鸡土鸭,在厨房内忙碌起来。

    陈欣怡几人从小就生活在繁华喧嚣的都市之中,对于宁静安逸的田园生活格外向往,所以众人非常积极的涌进厨房内帮忙。

    安妮的厨艺非常不错,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陆陆续续的端上餐桌,众人吃得那叫一个开心。

    在吃饱喝足后,已经是临近下午两点。

    萧然拍着圆鼓鼓的肚子走进厨房,正在洗碗的安妮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满脸尊敬的望着萧然。

    “别那么盯着我了,昨晚我已经如约照做,你们会长应该把知道的告诉给我了吧?”

    萧然走上前轻声问道。

    安妮挽了挽耳发后,道:“主人,我们会长,哦不,是隐修会的会长想要约你见上一面。”

    如今她已经是萧然的人,自然不能再用“我们会长”这四个字。

    “见我?有事?”

    萧然眉宇间闪烁着几分不悦之色。

    安妮急忙道:“主人,您...您别生气,他只是想要略尽一下地主之谊而已,绝对没有坏心思。”

    “晾他也不敢耍花招。”

    萧然轻哼一声。

    且不说他一夜之间就废掉了奥拉夫这个副会长,就说他的“神屠”之名,也足以震慑那些不怀好心的宵小之辈。

    他瞥了一眼安妮,道:“以后叫我萧然先生,或者是老大就行,我不喜欢收奴仆。”

    “是,主...老大!”

    安妮急忙应了下来。

    同时她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自己也算是攀上了神屠这根高枝儿。

    萧然在走出厨房后,几个女孩正在坐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聊着天,气氛相当的活跃。

    “萧然哥哥,等一下你准备带我们去哪儿玩儿?这周围好像也没什么旅游景点吧。”

    正躺在躺椅上的许仁心,兴致哉哉的询问道。

    萧然得意一笑:“你还真问到关键问题上了,大家先消消食儿,等一下我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

    对于萧然的惊喜,众人瞬间来了兴趣。

    萧然笑了笑,道:“秘密,等一下你们就知道了,保证让你们玩高兴。”

    众人并未再继续追问,只是满脸期待着萧然的安排。

    在小镇上方的庄园之中。

    一名满头银发的老者正依靠在沙发上,认真的看着手中的书籍。

    此人便是隐修会的会长杜门斯。

    昨晚他从安妮的口中得知副会长奥拉夫的遭遇后,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十多岁,精神抖擞,中午还多吃了两碗饭。

    尽管他知道,隐修会能够有今天的规模和成就,奥拉夫尽了很大一份力。

    但在他眼中,奥拉夫就算能力再强,那也只是一个打工者而已。

    如果奥拉夫敢威胁到他的地位和统治,或者生出别的野心,将其除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他耐心等待安妮带着萧然前来时,一名相貌平平,三十多岁的男子快步冲了进来。

    “爸,你听说了吗?昨晚奥拉夫遇袭了,被人砍断了一条手,他的二十多名心腹属下也全部挂了。”

    男子在走进别墅后,兴奋的对杜门斯叫喊着:“我还打听到消息,昨晚他儿子费奇也被人砍伤了。”

    此人便是杜门斯的儿子杜巴。

    杜门斯是老来得子,快五十的时候,他的小老婆才给他生了杜巴。

    所以平日里他对杜巴十分疼爱,并且还给予了厚望,打算以后将隐修会交给杜巴来管理。

    不过此刻,他看着这个有些得意忘形的儿子,心中还是有几分不悦的。

    他放下手中的书籍,抬头看向杜巴:“你在瞎嚷嚷什么?你是想要让满世界的人都知道吗?你都已经三十二岁了,能不能成熟稳重一些?你如此轻浮,日后如何让我放心的将隐修会交给你来管理?”

    听见自己父亲的教训,杜巴咧着嘴反驳道:“爸,我这不是兴奋吗?谁说当了会长,就连表达情绪的资格都没有了?”

    啪!

    杜门斯一巴掌拍在旁边的那本书上,板着脸继续教训道:“让你平时多看看书,你就知道玩女人,不学无术。这件事情就算你心中高兴,那也不该表现在脸上。不管怎么说,奥拉夫那也是我们隐修会的副会长,部下受伤,你这个当老大的不但不表示关心,反而还如此兴奋,这要是让其他属下知道,还以为你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独裁者,这让他们多寒心?你以为会长这个位置坐上去,那这个位置就一直是你的?如果坐不稳坐不牢,迟早也会让人把你给赶下来。”

    他咳嗽了几声,恨铁不成钢的继续劝导着:“如果我是你,就应该提着礼物前去探望,让忠于奥拉夫的那群部下们看看,你的心胸有多宽广,有多么的仁义,懂了吗?要懂得收买人心,这样才会有人在关键时刻替你卖命。”

    “去看他干嘛?我还巴不得他死掉呢,而且你这套假仁假义,是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何必这么麻烦呢?”

    杜巴平日里被杜门斯宠溺坏了,所以对于杜门斯的谆谆教导,丝毫不当成一回事。

    他翘着二郎腿,诉说着自己的大道理:“在我看来,只要我坐上了老大的位置,只要是反对的声音,统统灭掉就好。用假仁假义去收买的忠心,依旧是假忠心。身为统治者,就是要靠雷霆手段去震慑属下,让他们惧你怕你,这样他们才会对你的命令无有不从。”

    “你...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杜门斯气得连连咳嗽。

    杜巴虽然喜欢胡闹,但对于这个父亲,他也并非那般没心没肺。

    见杜门斯咳嗽得快喘不过气来,他急忙凑上前去拍着杜门斯的后背,嘴里嘟囔着:“都快土埋脖子的人了,干嘛气性还这么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能不能别整天的开口教育闭口教育,我有我自己的思想。”

    杜门斯喘匀了气后,狠狠的瞪了杜巴一眼:“行,等过段时间,我就把会长的位置全权交给你,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扛起大梁来。”

    “哟,老头,英明,你总算是愿意让我独揽大权了。”

    杜巴眉飞色舞道:“你放心,隐修会一定会在我的手中发展成天地间最强大的势力,你就等着瞧吧。”

    看着踌躇满志的杜巴,杜门斯也不知道是该哭该是该笑。

    就在父子两聊着天的时候,一名属下急急忙忙跑了进来:“会长,客人已经到大门口了。”

    “快,快请进来,千万别怠慢...”

    杜门斯刚说完,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强撑着拐杖站起身:“算了,还是我亲自去迎接吧。”

    “老头儿,什么客人这么重要,竟然让你亲自去迎接?”

    杜巴好奇的询问道。

    杜门斯扭头看了杜巴一眼:“当然是十分尊贵的客人,等一下你最好收敛一下你的脾气。还有,注意你的言行举止,千万不要冒犯到那几位女客人,否则的话,我抽死你。”

    “女客人?”

    杜巴眼睛里绽放着幽光,嬉笑着冲上前将杜门斯给拦了下来:“爸,要不你歇会儿吧,我去帮你迎接。”

    “你去?”

    杜门斯狐疑的看向杜巴。

    杜巴拍着胸口道:“你都打算把会长的位置交给我了,难道还担心我完不成这些小事儿吗?放心吧,我一定将他们当成我的祖宗一样请进来,行了吧?”

    “那行吧,就当是提前历练了。”

    杜门斯想了想后,同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