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太阳冉冉升起,温暖的光芒透过窗户照射进病房。

    陈欣怡缓缓的睁开眼,感觉身体十分的虚弱,就好像体内的力气被抽干似的,浑身酸麻肿胀。

    “欣怡,你醒了?感觉身体有没有不适的地方?”

    突然,陈欣怡的耳边传来萧然那熟悉的声音。

    她猛然转过脑袋看着萧然那担忧的面孔,昨晚的记忆犹如放电影般快速涌入她的脑海之中。

    虽然当时她已经快要失去理智,想要彻底放飞自己,但对于昨晚的记忆,她却十分清晰。

    此刻,她望着萧然,委屈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簌簌往下掉。

    “欣怡,怎么啦?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马上去叫医生。”

    萧然刚转身准备去叫医生,却被陈欣怡给抓住。

    他愣了一下,回过头道:“欣怡,怎么啦?”

    陈欣怡哽咽着抬起双手:“抱...抱一下好吗?”

    萧然见陈欣怡没事,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随即俯下身去将陈欣怡给搂在怀里。

    陈欣怡紧紧的拥抱着萧然,她突然感觉萧然身上的那股味道特别的让人安心,甚至是让她有些迷恋。

    这也是她第一次主动与萧然亲密接触。

    “萧然,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昨天我恐怕已经...”

    好半晌后,陈欣怡如同小猫一般在萧然的肩膀上蹭了蹭,声音哽咽道。

    萧然轻笑道:“傻瓜,你可是我老婆,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别人欺负呢?”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陈欣怡柔声道。

    “问呗!”

    “昨晚上,在那种情况下,你为什么...为什么是把我送到医院来?你以前不是一直都很想和我...”

    其实坦白说,陈欣怡觉得就算昨晚萧然对她做出不轨的事情,她的心中也不会将全部的过错归咎到萧然的身上。

    谁让她没有防范之心呢?

    而且萧然曾经可是对她千叮咛万嘱咐,是她自己疏于防范。

    只不过让她意外的是,萧然竟没有趁人之危。

    萧然的语气无比认真严肃:“因为我说过,我要的是你主动接纳我,绝对不会在任何形式上违背你的真实意愿。如果昨晚我真的没忍住,你肯定会痛苦一生,我也会内疚一辈子的,因为我曾经向你爷爷保证过,会守护你一生一世...”

    尽管他连陈欣怡爷爷的面都没见过,但却依旧不妨碍他的情话信手拈来。

    他知道最后这一句话,是彻底击溃陈欣怡心理防线的致命一击。

    果不其然,在他说完这话后,陈欣怡搂着他的手更紧了几分,似乎生怕他会离自己而去。

    萧然见气氛已经酝酿到这里了,他如果不做点儿什么的话,还真浪费这天赐良机。

    随即,他缓缓侧过脑袋,轻轻的吻在陈欣怡的嘴唇上。

    初尝之下,宛如果冻一般软糯。

    这一次,陈欣怡并没有反抗,反而搂着萧然闭着眼睛静静的享受着。

    然而,就在萧然准备下意识的撩开陈欣怡衣服的时候,病房外面突然传来了动静,将陈欣怡给吓了一大跳,急忙将萧然给推开。

    萧然的心中是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当他回头一看时,发现几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一脸错愕的站在门口。

    他尴尬的挠了挠脑袋,指着陈欣怡对那几名医生道:“刚刚她眼睛里面进东西了,我帮她吹一下。”

    脸皮本就薄的陈欣怡,早已将脑袋埋进被子里面。

    此刻的她是真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几名医生相视一笑,这才走进来开始正常的查房流程。

    见陈欣怡并无大碍后,一名戴着眼镜儿的中年女医生板着脸教训道:“姑娘,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乖乖听你男朋友的话,不要什么地方都去,更不要相信陌生男人,女孩子还是要懂得自尊自爱,自我保护。你以为你的胡闹只是伤害你一个人吗?你都不知道昨晚你男朋友有多着急。好好的一个处子之身,别糟蹋在别人的手上,而且万一染上什么病,受苦的还是你们小两口。”

    陈欣怡的脸早已红成猴屁股,紧紧的抿着嘴唇嗯了一声。

    那名中年女医生扭头对萧然道:“去办理出院手续吧,回家休息一阵就没事了,要注意营养补充。”

    说到此处,她顿了一下,道:“那种药对身体还是蛮有影响的,最好一个月内不要同房,以免对她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听见这话,萧然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

    但为了陈欣怡的身体健康,他也只好点头同意下来。

    此时,魏家别墅内。

    魏守城砰的一声将手中的晨报重重的砸在餐桌上,将旁边的几名仆人给吓了一大跳。

    正从楼上下来的荀柏水见魏守城发了这么大的火,好奇的走上前看了一眼报纸,脸色瞬间阴寒。

    他手中的王牌又没了一张。

    随即,他走到一旁打了一个电话后,这才再次来到魏守城的面前:“查清楚了,昨晚孙宜克胆大包天,居然约了陈欣怡去酒店并且还下了药,结果被萧然逮了一个正着。真没想到萧然的手段竟然如此阴诡,为了防止杨氏集团的报复,竟想出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还让报社把这件事情公告天下,这简直是让孙宜克生不如死。”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魏守城紧紧的捏着拳头:“这个仇已经拖得太久了,萧然,陈欣怡,你们已经苟活多日,我必须要让你们死,而且是死无葬身之地...”

    这荀柏水当年也算得上是一号枭雄,但此刻他在盛怒的魏守城面前,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因为他现在已经算是无人可用,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他只奢求昨晚孙宜克千万别把自己给供出来。

    想到此处,他突然感觉,就连待在魏家也有些不太安全,萧然很有可能会杀上门来。

    如今他的王霸之志已经化为泡影,就连找宁半城报仇也成了水中月镜中花。

    毕竟当初如果不是宁半城的哥哥举报自己,他当初很有可能已经被调任到上京,而不是锒铛入狱十年。

    眼看着报仇无望的他,此刻内心也已经萌生了退意。

    就在这时,魏家的管家急匆匆的跑进来:“老爷,陆达到了,就在外面。”

    这陆达就是陆晓晨的父亲,昨日陆晓晨为了让陈氏集团高价竞拍杨氏集团的那块地皮,情急之下中了萧然的计。

    今天一大早,泰辉拍卖场的人就上门找陆家要钱,这可把陆达给愁坏了。

    那可是三亿四千万,虽说陆氏集团的资产号称十多亿,但资产是资产,集团根本就没有那么多资金。

    想要变现,那就只有变卖资产,短臂求生这一条路。

    可陆氏集团又不是陆达一个人说了算,不可能他说变卖资产就变卖资产。

    因为这件事情,董事会的股东和高层对他已经是十分不满。

    毕竟花三亿四千万去买一块价值七千万的地皮,外加一个陆氏集团根本用不着的赠送外贸合同,这事儿无论是搁谁身上都会生气。

    所以陆氏集团的董事会已经有意想要以重大过失,导致集团面临巨大损失的理由,罢免陆达这位董事长的职务。

    所以此刻,陆达才会心急火燎的跑来向魏家求助。

    毕竟这事儿是魏家在背后做推手,昨晚陆达实在是太忙,抽不开身,所以才会让他那傻儿子去凑热闹。

    没想到他那傻儿子居然给他捅出这么大一个篓子来。

    魏守城听见陆达前来找自己,便知道肯定是因为昨晚拍卖会的事情。

    他本来想要将其拒之门外,这件事情虽然他是主谋,但事情的结局丝毫没有达到他的预期,所以他压根就不想替陆家擦屁股。

    可是他转念一想,荀柏水这个盟友还在旁边,如果当着荀柏水的面抛弃另一个盟友,这难免有点儿不太厚道。

    所以在沉思一番后,他便对管家道:“把他叫进来吧。”

    “是!”

    管家应了一声。

    不多时,在管家的带领下,陆达一脸匆然的小跑进来,一看见魏守城就忍不住哭诉道:“魏董事长,您可要救救我,要不然我们陆氏集团可就要改姓了。”

    魏守城不好气的喝道:“我是让你去哄抬竞价,你怎么让你儿子去了?去就去吧,还花那么多钱把那块地拍下来,你们陆家是多有钱?”

    “都怪犬子无知,他还以为陈氏集团一口气就喊出那么高的价格,肯定是对那块地志在必得,他只叫了一次价,谁知道陈氏集团竟然不往上竞价了。”

    陆达一手扶着餐桌,双腿微弯,一副要下跪的模样:“魏董事长,求求你救救我,我是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现在拍卖会那边已经上门催债,他们万一起诉我,我是必败无疑的。”

    “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这件事情已经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期,而且短时间内,我也拿不出三个多亿来.现金..”

    魏守城摆出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样,在沉思一番后,继续道:“其实你们也并非是彻底走上绝路,我这儿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魏董事长,您快说...”

    陆达满脸迫不及待。

    魏守城悠悠道:“我听说陈氏集团不是很愿意花三亿三千万购买那块地皮吗?你可以去问问他们,你稍微降一点儿价钱,说不一定他们还愿意回购。虽说这样你们赚不到钱,但也不至于亏损太多,你觉得呢?”

    “这...”

    陆达有些犯难。

    他清楚,这陈氏集团明摆着就是故意坑他儿子,所以陈氏集团根本就不可能拿出那么多钱来购买地皮。

    魏守城淡淡道:“你去问问陈欣怡吧,最好是能够将损失降至最低,这才是要紧的事情。”

    “那剩下的钱,你能给我补上吗?”

    陆达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听见这话,魏守城像是在看傻子一样看着陆达,心说老子补你妈个头,敢找老子要钱?

    不过他并没有发火,而是尽力的安抚道:“至于剩下的钱,我再替你想想其他的办法,你先去找陈欣怡吧。”

    陆达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魏守城不愿意帮忙,但他也只能强压心中的怒火,转身离去。

    ...

    “媳妇,你还来公司干什么?医生不是叮嘱过,让你好好休息吗?公司少了你,又不是不转了。”

    董事长办公室内,萧然满脸不悦的抱怨起来。

    尽管陈欣怡依旧感觉浑身酸软无力,但她毕竟是集团董事长,绝对不能掉链子。

    就在她准备安抚萧然的时候,她的秘书刘忆敲开了办公室门:“陈董,陆氏集团的陆达董事长找您有急事,在楼下,需要见他吗?”

    “陆氏集团董事长?”

    陈欣怡心中有些诧异,对方来找自己干什么?

    难道是胁迫自己来了?

    因为昨晚陆达的儿子陆晓晨在拍卖会开始之前,就威胁过她,说如果陆氏集团拍下杨氏集团的那块地皮,今后就不允许陈氏集团的货车经过那块地皮上的两条公路。

    她犹豫一番后,看了萧然一眼,这才对刘忆道:“让他上来吧。”

    “好的!”

    刘忆点了点头。

    不多时,她便带着陆达走了进来。

    当陆达看见陈欣怡时,脸上立即堆起灿烂无比的笑容:“陈董事长,你好,我早就想要来拜访你了,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虽说昨晚陈欣怡还跟陆晓晨发生过矛盾,但面对陆晓晨的父亲陆达的笑脸,她还是急忙起身相迎:“陆董,您这话可就折煞我了,我是晚辈,理应我去拜访您才对。”

    陆达急忙笑着道:“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咱们是同行,属于在同一口锅里夹菜吃。老话虽说同行是冤家,但我却十分愿意与你们陈氏集团共同进步。”

    陈欣怡眉头微皱,暂时搞不清楚这陆达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两人坐下之后寒暄了好一会儿,陆达这才道出自己此行的目的:“陈董,此次我来,只为两件事情。这第一件事情,其实我是想要替我儿子跟你说一声抱歉,他年少无知,性格虚浮,昨晚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还希望陈董不要往心里去。”

    “既然都是一些误会,那说明白就行,陆董能亲自登门,我如果再敢小气,那就是我不识抬举了。”

    陈欣怡笑了笑,继续跟对方打着太极。

    陆达急忙伸出大拇指:“陈董果然是心胸宽广,如果我那逆子能及得上陈董百分之一,我也就知足了。”

    “陆董言重了。”

    陈欣怡顿了下,突然转移话题:“不知陆董此次前来的第二件事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