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手指,看向沈微慈仍旧睡的发沉的脸颊。

    那眼底还带着疲惫,显然是睡的并不好的。

    他唇畔抿了下,又细细瞧着人两眼,这才起身出去。

    沈微慈睡到三竿才醒来,月灯守在床边的,见着沈微慈醒来就问:“姑娘饿了没?”

    沈微慈病这两日,一直没什么胃口,宋璋却依旧每日好些菜送来,婆子又在旁边劝,她也吃了些。

    她虽说不饿,也不想周围的人担心,也点点头。

    依旧是好些的菜,沈微慈草草吃了些,见没人劝了才松了筷子去净口。

    喝药时月灯在旁边道:“今天早上太医来给姑娘把脉时说姑娘身上的内热退了些,只是寒气还是要调养些日子,只要调养得当,身子也能养好的。”

    沈微慈嗯了一声,喝完药含了一颗梅子,就怔怔看着地面出神。

    月灯瞧了瞧铺着地毯的地面,也没瞧出个什么来,不由就问:“姑娘在想什么?”

    沈微慈摇头:“没什么。”

    又在庄子里养了两日,这两日里宋璋好似有些忙碌,连着两日没有回来。

    沈微慈静静养病,又觉身上稍微有些力气了,便想着明日回去。

    一连在床榻上躺了两三日,她觉得自己若是再躺下去,估计身上就要散架了。

    月灯扶着沈微慈起来去坐在椅子上,又将一个笼子提进来:“姑娘瞧瞧多可爱。”

    “感觉和章公子府上的那只波斯猫一样可爱。”

    沈微慈弯下腰将笼子里的雪兔放出来在脚下逗它,眼里含着笑意笑了笑,摸了摸雪兔的耳朵,它便害怕的缩着身子,本就不大,又缩成一团,可爱的紧。

    沈微慈看着脚边的小团子,实在想象不出来像宋璋这样总是冷冷淡淡,又眼里含着冷酷讥诮的人,是怎么会想到要拧着这个雪团子回来的。

    沈微慈将它抱进怀里,其实也觉得这样的小家伙本就该在山林里的,抓回来也养不了多久。

    她之前在山上采药时养过一只受伤的灰兔,她每日精心的护着,摘它喜欢的叶子回来,它也依旧只活了三个多月而已。

    她想着,明日走的时候就把这个小家伙给放了。

    屋子里的门窗都关的紧紧的,边角上放着铜炉,即便沈微慈身上的衣裳没那么厚重,呆在屋子里也觉得发热。

    宋璋下午临着天黑才回来。

    他这两日陪同太后和皇后去太云山祈福,心里莫名牵挂着人,一回来便要来看她。

    一进了里屋就瞧见沈微慈怀里正抱着雪兔与旁边的月灯说话,她的声音很细,应是在说从前在裕阳的事情,他听了两句,走了过去。

    他丝毫不避讳的坐在她身边,瞧了眼她怀里的雪兔,又看着她略微苍白的脸颊问她:“好些了么?”

    沈微慈点点头:“好些了。”

    宋璋闻着屋子内的药味,又问她:“还咳么?”

    沈微慈依旧垂着眸子,细白的手指抚着雪兔耳朵细细答话:“偶尔咳几声。”

    宋璋点头,无声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流转开来,就连坐在一边的月灯都莫名有些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