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还做了个布套,套在上头揣起来可暖和了。”

    沈微慈低头接过,入手暖融融的,将它冰凉的指尖渐渐捂暖。

    沈微慈并未走要经过二院的路,而是从湖心后面的假山绕了一条小路过去,这条小路通往后园子许多地方,也猜不准到底是去哪的。

    只是路上要过长廊石桥,夜里走起来没那么好走。

    月灯问:“姑娘,我们做什么要往这儿走?”

    沈微慈低头看路,声音很轻:“小心些总没错,我上回被二堂兄带走,又常与二堂兄来往的话,怕有心人猜测什么。”

    “要是让人觉得二堂兄是故意帮我,便更不好了。”

    月灯哦了一声,扶着沈微慈走路。

    只是她走着走着,忽然一股力道拉着她往旁边一闪,接着灯笼被吹熄,下意识想喊出来,唇上就被一只手捂住,姑娘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别出声。”

    月灯手上一摸,是粗粝的石头,这才发现自己被姑娘拉到了一个假山里藏着。

    她不敢出声,忽然又看不远处来了光线,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走在她们刚才走的路上,来回转了几圈像是在找人,没找着人还疑惑的喃喃了句:“人呢。”

    那声音是个丫头的声音,微微有些陌生,月灯这才知道原来她们身后跟着人。

    她死死靠在假山里的角落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直到好一阵那人没找到人,又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沈微慈看着那个方向,正是往宋璋的观松居去的,明白有人已经开始注意她和宋璋的关系了。

    月灯在夜色里问沈微慈:“姑娘,我们现在出去么?”

    沈微慈抬头低声道:“再等等。”

    这会儿出去,估计会和刚才去找她的丫头碰个正着,让她知道自己往宋璋那儿去了。

    这段路也不远了,等那丫头没找着人,自然也会往回走。

    又站了一阵,那丫头果然折返回来,等她走过去了,沈微慈在月灯耳边轻轻道:“你跟在她后头,就跟着她灯笼走,看看是哪个院的,小心些,远远跟着就是。”

    月灯担心的在夜色里看向沈微慈:“可姑娘一个人没有灯笼,姑娘怎么走?”

    沈微慈抬头:“你别担心我,过去的路不远,我摸索着也能去,你先跟上再说,就在临春院等我。”

    月灯也知道不能耽误,连忙出了假山,看着前头的灯笼光,猫着腰跟上。

    沈微慈在月灯的后面出去,她手上拿着熄灭了的灯笼,好在今夜月色明亮,依稀能看见些路,提着裙摆才往观松居去。

    只是这路到底是小路,路上草木很多,却又看不甚清明,脚下被绊倒,脚踝处似被石头见、尖划过,疼的她一时冒冷汗。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又动了动脚,应是没伤到骨头的,只是稍微有些疼,便站起来继续走。

    观松居的院门口灯笼很亮,稍远的地方都能看到,沈微慈看着灯火走,这才顺畅些。

    门口的侍卫见着她,也没有多问,直接就让开了路了。

    早等在门口的丫头对沈微慈低声道:“二爷就在里屋书房的,三姑娘直接进去就是。”

    沈微慈看那丫头说完就站在门外头,好似没有跟着她一起进去的意思,便抿着唇,拢着袖子跨进了门槛。

    她去过宋璋的书房两回,也并不陌生,只是屋子里头却没见着一个丫头,倒是让她微微有些意外。

    到了一处帘子前,她轻轻吸了口气,才掀开了帘子走进去,一眼便见着坐在桌后紫檀木椅子上的宋璋。

    他的脸半隐在灯火中,刀削似的轮廓矜贵又冷漠,从来倨傲的眼睛薄情凉薄,一眼看过来,不能分辨他的情绪。

    沈微慈垂下眼帘,几步走到宋璋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