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一阵笑声中，大家感慨道：“哈哈，我们终于研制出了自己国产的加热设备，终于！”
在反复安装、测试和无数失败之后，他们终于迎来了这次成功的曙光。
年轻的技术团队感动得热泪盈眶，总工程师秦也挥舞着拳头振奋地庆祝。
“李主任，真的感谢您！没有您就没有我们这款分段加热炉。
老实说，您的能力本该担任更高职位的。
如果您能加入我们，我可以帮助您申请初级工程师职称。”
作为南钢的首席设计师兼高级工程师，秦具备提出此类申请的资格。
现在正是他们研发创新之时，取得初级工程师职位后，不必再去学校进修，实习即可等同于学习。
项目结束，他就可以正式成为工程师，额外得到的研究补贴也将是一份收益。
理论上来说，拥有更多技能并非坏事，也不会妨碍李建国作为管理人员的角色。
相反，它可能带来更多额外收益。
然而，李建国并不贪求那点小财，也不是对头衔特别热衷。
他在名声与财富上已攀至高位：建立水电站使他名声大振，显然比普通工程师更为引人关注。
若真有了工程师的身份，领导层若有安排，他不得不遵命前往，那意味着自由受限。
李建国并非不愿为国效力，只是在他的心中，收徒系统的成长更重要。
通过不断指导，才是自我进步的最佳路径。
虽然他现在掌握了多种技能，只有钳工和维修员这两项达到了最高层级，但即使是这些基本技能也能轻而易举解决十几位专家难以解决的问题。
若所有技艺均升级圆满，他在工业、农业，乃至医药等领域都有卓越成就时，坐镇中心派发天赋给们去各行业熠熠生辉。
这样的场景岂不是远超他在有限的实力下战斗？
于是，李建国毫不犹豫地婉拒：“秦工，不必了。
相比自己进行科研，我还是更享受教学，也更加擅长教学方面。”
尽管秦和另一名工程师仍不死心地建议，李建国坚定地说服他们：“我对自身的水平很清楚，也许我的徒子徒孙合起来也无法比拟我在工业设计上的造诣。
相信我，走专业发展之路是对的选择。
工程师不仅能得到相应的待遇，还能为国家作出更大的贡献，这并不逊色于担任管理岗位。”
听着他的回答，他们虽觉得有道理，但也无法理解他的深意，只能无奈地摇头表示遗憾。
在后续的研发过程中，李建国被邀请全情投入其中。
凭借洞察像素和精通机械的两大独家技能，几乎每次都能一眼识破他们模仿外企设备的不足之处。
在他的引导下，研发进度飞跃无数倍，原需上半年才能完成的加热设备，缩短到三个月内便完成其余部件的复制制造。
而且，在秦总工程师及团队研发过程中，李建国还对机器进行改良，最后使轧钢厂的实际表现提高了7个百分点，生产效率更是提升了惊人的18%。
这个看似不太大的进步，其实几乎接近于世界的最先进技术水准。
“秦工程师，祝贺你们！我们自主研发的机器终于完成，从此再无需看国外同行的脸色进行生产了。”
当研发成果问世的那天，整个工厂的所有高层领导都聚在一起。
杨厂长，副厂长安张，主任戴，汪主任等等，连带着研发组长李怀德都在这个场合。
身为由工业部指派过来的科研小组主管，李怀德实际上是以镀金的形式来的，他鲜少真正涉足车间操作，只有当设备顺利测试之后他才到场走动，但这已足够让他坐享其成拿下了所有赞誉。
虽然心生艳羡，但这又能怎么样？毕竟他人后台硬朗。”杨厂长，说实话，一开始接到命令让我们来到这座城市进行开发时，我们都还有些抵触，直到后来我们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厂子竟有这样的能人。”
秦总工目光投向李建国，接着他说道：“杨厂长以及在场的各位，尽管这次主导研发的是我，但实际上若要评功摆好，比起我们这些，李建国厂长的贡献更显突出。”
闻言杨厂长眼睛为之一亮。
“哦？李建国他又贡献了些什么呢？”
原来起初，身为红星钢铁厂厂长的杨总也在乎自助生产设备的自主研发。
毕竟，他身为厂方掌舵者，若项目成功自然能捞取荣誉。
然而，当见秦总工和他的团队几个月过去依然难以攻克首个课题，杨厂长便失去了最初的热情，对李建国的工作也无暇关注。
却未曾想，不到半年，这个自助设备已经宣告研发结束。
因此，除了研发团队负责人李怀德，其他领导都不甚了解李建国在这期间所付出的努力和改进工作。
而此刻，听着秦总工如数家珍般描述，所有人都明白：这次自力更生的技术设备研发，实质上几乎全部出自李建国的个人努力和智谋。
他对每一台设备的进步都有关键性的贡献，并积极参与其中。
“好极了，李建国，这简直是为你所在的红星轧钢厂增添光大。”
杨厂长大喜过望，李建国毕竟是自家工厂的一员，他的成功比外人研发要给自家颜面增辉。
其他的管理领导也都备受激励。
先前请南钢工程师来主导研究，他们心里憋屈无比。
李建国的这份壮志凌云无疑让他们松一口气。”主任李啊，这次的成就实属重大。
等这次的研究报告送到总部后，‘副总’二字很可能就被去掉了。”
汪主任闻言，笑称自己要小心，会被年轻的同事们超越：“呵呵呵，年纪越大被赶超反而越好，只要李建国真瞧得上我的位置，我就立刻卸任全力辅佐他。”
“没那必要，汪主任抬爱了。”
李建国谦逊表示，并不是真的想抢位。
众领导此刻兴奋不已，谈话充满了竞争色彩和激励，然而在实际运作的官场规则中，正、副职位的易位并不寻常。
也不傻，他们会避免故意激发这样的矛盾冲突——副职晋升正，把原来的上司逼退，那原头领又该何去何从，他们会不顾面子吗？
即便升级可能性存在，恐怕李建国的升职还是会在别的部门以正职身份发生。
纵然入局官场的时间不长，但他对职场中的这套规则还算熟悉。
现实也确实如同他料想一般，后勤主任即将退休，自动让贤于管理层的位置，主动让出一线战斗舞台的空位给有能力的年轻人。
李建国凭借着自主研发压延设备的重大成就，取代了他的前任成为了后勤主任，实现了从副手到主官的晋升。
同时，另一位前来镀金的李怀德也因为这份功绩，留任在压延厂，但他的职位是宣传处处长。
尽管后勤主任排位靠后，实际上其权力与生产科副主管相当重要。
但正职与副职的区别显着在于责任和影响力：作为领导班子一员的后勤主任，在压延厂的重大决策及人事任命中享有表决权，这一点生产科副主管难以企及。
哪怕连政工科的副主管也无法与之同日而语。
真正算得上高层领导的是压延厂的正副厂长及16个部门主任。
在他们的升级庆功会上，厂长杨某带头举杯祝贺：“建国、怀德，恭喜你们进入咱们压延厂的核心领导层。
我首先代表全体员工，向你们表示祝贺并敬祝你们美酒一杯。”
面对这次的晋升，李建国自然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相比之下，李怀德却有点失落，因为在此次晋升中，他仅获任职宣传处处长，并未如预期迅速晋升为副厂长。
他本期望借助自主研发工作至少累积三年以上的经历以便获得该机会，谁知由于李建国的参与，这一进程在短短一年间就得以完成。
对于李建国来说，一年资历尚浅，晋升副厂长面临困难；并且由于开发周期短暂，使得上层对他这次的贡献视而不见，导致荣誉分配有所缩水。
在工厂内部，李怀德原本是科级干部，在晋升成为压延厂的宣传处处长后依然维持着这个级别。
这样的职务调换看似平级调动，实际上要想升至副厂长前，一般要在政工科锻炼一段时间。
考虑到政工科主任是副厂长选拔的一个重要跳板，可以预测李怀德若想晋升为副厂长，还需通过两轮选拔升迁，这让他感到一丝懊恼。
酒足饭饱后，厂长杨某把李建国单独留下来：“建国，你对新职务后勤主任有没有想法呢？”
李建国明白杨厂长话中有话，便没有偏离话题，回应道：“感谢您给予我在后勤工作的信任，我会努力在这个新岗位上展现能力。”
杨厂长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切入主题：“建国，你在我眼中是最具潜力的人才。
让这样的人才担任后厨职务的确浪费了你的才华。
你要明白，后勤主任虽然是领导团队的一员，这意味着的不仅仅是拥有投票权，还意味着更多的晋升机会。”
看到李建国专注地倾听，杨厂长进一步阐明道：“汪主任年纪已大，但他离退休还有三年。
如果你想要一步步晋升到主管位置，最少还得等待至少两年。
尽管生产科的地位高于后勤处，但它不具备直接提名副厂长的权限。”
“想晋升副总厂长就必须先去政绩室，而如果你表现突出，下次岗位调整时，或许可以直接越过多产科科长，直接担任政绩室主任，明白我说的意思了吗？”
李建国点点头，他明白杨厂长的想法，是在将他当作心腹培养。
杨厂长的意思，是希望他在下届竞争中具备竞选政绩室主任的实力，以便于今后获得副厂长职位的机会。
这条升职轨迹清晰可见，李建国听了立刻理解。
从杨厂长的话语里，李建国感受到了一丝急切，难道他已经知晓轧钢厂高级领导层的大变动？
“杨厂长，是不是戴主任快要有新的职务调动？”
鉴于杨厂长对他说这些毫不避讳，包括职位变迁这样的事情也坦诚相告，李建国索性不再掩饰自己的疑惑。
有时提出触及微妙的问题，可能会增加两人之间的亲密度。
杨厂长听他直问此事不仅没发怒，反而笑了出来。
他搭住李建国的肩膀说道：“你这小子确实聪明。
其实并非小戴升职，是我们厂领导班子打算加强，原先仅有一正一副导致很多事繁多无绪。
加上过去两年不断扩展，因此经高层决定，预备增补一位副厂长。”
“但是，这项变动还在斟酌之中，不确定具体何时执行。
总之你心中有数就可以了，别到处乱讲，以防有人借此找麻烦。”
杨厂长对李建国的关切无微不至。
李建国确实展现出过人的能力，为轧钢厂争取了不少荣誉。
从太阳能发电、水电站项目再到自助设施研发，短时间内使他和红星轧钢厂多次得到高层的表扬。
作为轧钢厂唯一的荣誉争夺者，杨厂长自然要栽培李建国。
“杨厂长，请放心，这类事情我会保密。”
“嗯，我相信你的承诺。”
杨厂长轻拍李建国肩膀，然后让他离开。
回到办公楼，汪主任已经将科室成员召集，准备帮李建国搬办公室。
“建国，祝贺你，如此年轻就晋升领导班子，前途无限啊。”
汪主任满面笑容向李建国祝贺。
虽然午饭时间已经祝贺过一次，单刀直入的恭喜显得更为真诚。
同时，像”前途无限”这类话私下说更有益，以免惹起竞争对手不必要的猜忌。
“谢谢汪主任和同事们。
如果有后勤需求，请尽管提出，我们科室就像一个大家庭。
能给予帮助，自然义不容辞。”
李建国套地回应，获得了阵阵喝彩声。
后勤处和生产科的办公室挨着，汪主任一边派人帮忙整理李建国的新办公地点，后勤处的人员也在那里给他腾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