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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倾听片刻,已然明白发生了何事。便分开人群,带着讨好的表情对着争吵的那方说:
“各位乡亲,稍安勿躁。我姓易,这里的小院管家,我刚刚也听到谈话的内容。我们确有过失,就让柱儿为你们的委屈道个歉。看在他年轻不懂事的份上,请大家宽容一次。”
说完,易钟海转向呆站在一旁的傻柱下令:“傻柱,别,立刻出来道歉。”
易的话让众人一片茫然。
首先是阎埠贵开口反问:“老易,你这是怎么弄的?你知道柱子犯了什么错吗?他要向这些上门挑衅的外道歉?”
接着,何大清更是直接对着易钟海斥责:“易钟海,给我滚出去,有我这个亲身父亲在,你的事不许插手。让我为孩子出头。”
然而易钟海面无表情,坚决地说:
“何大清,你不明白事理,柱子的确动手伤人,道歉是最合适的补救方式。难道你要看着他再被别人打回来吗?”
“他们还没那份本事。”一旁,李建国冰冷回应,他的立场令易钟海深恶痛绝。面对李建国的轻蔑眼神,易钟海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质问道:
“李建国,你想说什么?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
“我要告诉你们,管事者的任务是平息争端,不是加剧矛盾。无论如何,柱子打了人是事实,一句道歉就能了结。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只是道歉而已!”最终,李建国忍不住粗鲁地打断:
“易钟海,你怎么能视而不见?你没看见柱子也受伤了?若用逃避来化解争斗,抗日战争早就赢了。像你这种不明是非的窝囊废,配称‘爷’吗?”
刘海中这时不知何时回了来,站在人群中附和:“我早已指出过,易钟海当不上临时大爷。处理这点小问题都一团糟,有辱大爷这一职。”
何大清接着讽刺:“此人就是个懦夫,要是让他领导,咱院子以后免不了受欺负。”
这时,来访的人见院里人自相残杀,连忙表明立场:“你们先把自己的纠纷放下。现在讨论的重点是我弟弟的医疗费用。”
他们强调道:“你们动手打伤我弟弟,这种事怎么说得过去。”
访直言威胁:“如果不能满意赔偿,这笔账永远不会结。”
对此,李建国寸步不让:“没错,医药费是应该赔偿的。”
然后他话锋一转:“但我们赔偿的不是我们,是赔偿我的。你们必须满意赔偿后才准走一个。否则,一个个别想过门!”
“小杂碎,我看你想挨揍。”其中一位反击道。
对方毫不气地威胁:“我才不想揍你,敢骂我师父,等着瞧吧。”
贾东旭终于是忍无可忍第一个出手。尽管李建国曾吩咐要看自己脸色,但他绝不容忍侮辱,当下就冲了出去,对那人挥拳而去。
近期由于日常值勤需早晚巡逻,傻柱已不能常练军体拳,但百倍返还的效果令他的身体素质超越常人。仅仅一击,强壮的汉子就被击倒在地。
傻柱与阎解成都瞧见师父动了手,自然不可能继续袖手旁观。
傻柱运用李建国教授的军体拳,对付三四个对手轻而易举,好似玩耍一般。
阎解成可不是软角色,他战斗技巧不佳便在庭院的花坛中捡来砖块,一个狠砸,就放倒了一个对手。觉得还不够解恨,他又猛力踏向已倒的那人,施加重压。
何大清也不落后,身手与傻柱相仿,虽不通军体拳但体质更为强健。双臂同时揪住两个汉子,拎着他们的衣领往中间挤压,两位大汉头部相撞,顿时额头淤血。
院内邻居见此情景,不顾双方是非纷争,纷纷投入战局,连阎埠贵也将唯一女性抓着,朝她猛踹几下。
易钟海却不断呐喊:别打了!别打了!冷静点说理,别加深矛盾!
冷不防,背后飞来一脚踹向他,直中腰部将他重重撞倒。
谁、谁干的?我易钟海在这里,搞错了人了吧!哎哟…现场一片混乱。
易钟海仰天躺着,四周大腿林立,辨不清来路。脸庞、胸膛与肩膀皆被踢过,想要起身却被踢散架一般,只得起趴在地,护住脑袋。
就是他、踹的就是他!
李建国与何大清相视而笑,两人早就想教训易钟海一番。
整个院子里三十多名身强力壮的男女迅速击倒了十几名街头混混,唯有易钟海倒在地上,伤势似乎比其他外来人还重。
李建国站于人群前方喊道:老易,你快回去拿钱。让解成立即骑车送你丈夫去医院。
接着,他对痛苦的混混们问:服气了吗?
服气了,服气了。一个混混眼含泪水回应道,从未见过如此紧密团结的小院。
如此人数众多的一院落,除老人小孩以外,全员参与。
李建国继续道:既已服气,那么我徒弟的医药费用问题你们觉得合适多少?
他们商量说:十块钱,我们就拿出十块钱来赔。”
这个数额已不算小了。傻柱看似狼狈,实则仅受些轻微外伤。
询问傻柱是否接受此赔偿,他挠着后脑表示满意,随后李建国让他们付账后离开现场。
院内欢声雷动,群架的痛快让每个人心里畅快。
阎埠贵心中又生起沾光的念想,拉住傻柱:“傻柱,咱们全院子的人都因为你出手了。这笔医药费用不完,是不是剩下还能请大家吃饭呀?”
何大清接下话茬回应:“当然,定是要宴请感谢大家的。若是钱不够,由我填补。”
一听说有酒席可以享用,屋舍的众人满怀喜悦,各自返回家门。
而李建国则在何大清家与他一同畅饮一番。
今天,何大清尤为欣喜,特意为傻柱斟了一杯,让他挨着坐,何雨水如以往默默享受自己的饭菜。
老李,今天又多亏了你,大清我在这院里人气一般。刚刚没有你护在傻柱身边,只怕所有人都只是围观,不会有人出手相助的。
何大清相当自知。
与老邻居的距离
由于白寡妇的事情,何大清如今和那位失聪的老婆婆交情远不如以前了。如果没有李建国在关键时刻站出来保护傻柱,院里的人很可能袖手旁观,只图个热闹。
两人轻轻碰了下杯子,李建国斟满后说道:
大清,别小看你自身魅力,其实你在这院子人脉不错。只因大家忙碌,没有特意亲近罢了。换个角度看,谁不喜欢跟个手艺好的大厨做朋友呢?
何大清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尽管言语中夹杂责备,但李建国的慰藉仍使他心里舒服不少。一壶美酒落肚,话题渐渐转向了傻柱。
这次冲突看似已尘埃落定,但人心难测,他们不能确保其他人不会对傻柱再度出手。时下,人们对法律也不再敬畏,而傻柱如今的身份只是一名临时借调人员。为了保全傻柱安全,李建国提议将他转为文书或内部勤务员。
用餐结束,何大清安排傻柱送李建国离开。临至院门外回廊时,李建国随口问:“柱子,所长家住哪里?有几个孩子?”
关于这些平日里不在傻柱的关注范围内,所幸所长妻子刚巧添了第三个孩子的事在单位里热议已久,他隐约记得些信息:
我记得是在6号楼,离我们这不算远。最近添了个女孩,就是三胎了。
点点头表示确认,李建国继续吩咐:“好了,你回去吧。”
第二天黎明,李建国早早来到肉铺割了三斤肉,又买了半斤糖果,一条进口奶粉饼干。跨着摩托车直往六号院而去。
这个院落只有两户邻居。他敲响前方那家,就是派出所长的住宅。
门后传来一位年过五旬的老妇人的声音:“找谁呢?”
带着和蔼笑容,李建国回应道:“您好,大婶,我住四号楼,家的小孩在张所手下帮忙。听说他对人关爱,得知您家喜添贵女,所以我特地来看看。
这位老太太正是张所的母亲,目前在张所家照顾媳妇坐月子,看李建国手中的礼品,二话没说便让他进门。
屋内的张所在刷牙洗脸,听到有访,快速漱掉牙膏后走出来接待。
他问道:“母亲,这是哪位?”
李建国自荐道:“张所,我是四号楼的李建国,我的徒弟何雨柱前阵子从工厂民兵部调来这里工作,可能您还没见过他。”
哦,你是那个修卡车的钳工师傅!八级的那个?!
在这个小地方,一些新鲜事很快就会传开。张所对于李建国印象主要停留在他每日风雨无阻骑摩托车上班的形象。
想想自己身为所长有时候还得骑自行车出门,李建国的行为让他相当欣赏。“李师傅,请进吧。”
他热情邀,一边还说道:确实,那个何雨柱我知道,他的军体拳打得很扎实,年轻人也很有活力。没想到他是你的得意。
明白了他的身份背景,张所态度更为亲热。
李建国将准备好的礼物递给张所:听说您家中添了喜讯,特地趁上班前前来拜访。小小贺礼,希望不嫌打扰。
这份礼正当其时,张所自然无法谢绝。手指触摸其中物件,感受到都是好东西。
米老鼠奶糖实际上就是早期的大白兔奶糖原型,但由于那时全国上下开展除四害运动,老鼠列为四害之一,所以名字改为大白兔奶糖,以避免不良联想。
虽然这糖在国内生产,但原料皆源于国外,因此价格高昂,一颗糖价值足以买到两个白面馒头。
尽管面对纠结,张所仍是不动声色地接受了礼品,同时礼貌地向李建国询问:“李师傅此次来访,我想应该是为了昨天何雨柱同志因公受的伤吧?”
“确实是因为此事。”李建国收起笑容,轻叹一声道,“作为父亲,您一定能理解我见到柱子受伤时的忧虑。毕竟他的工作性质本就有一定的危险性,而且他受伤是出于保护百姓不受恶行,这也是他的荣耀。”
张所赞同地点点头,“是的,何雨柱同志身体健壮、责任与正义感极重,确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同事。”
听张所说这话,李建国接着说:“既然您能明白,那么请您解答一下我的来访。昨夜发生的事件,有人在我们院中滋事,矛头直指何雨柱。他们是被昨晚那场争斗中受伤人员及家人纠集来的。”
张所瞪大眼睛:“居然有这样的事情?”
虽然柱儿还不是正式警员,但作为被抽调来的辅助巡逻者,某种程度上也算他的人马。若只为职责受伤倒还说得过去,但这些地痞竟上门挑衅,简直是不尊重警局。这种目无法纪的态度,让人忍无可忍。
接着,李建国解释道:“您也知道昨天的事,是柱子和一名搭档合力阻止了一场恶性攻击。”
然而正因为柱子的借调身份让他们忌惮,要是换成正式编制的,他们绝不会有胆冲击警院。“这次多亏我们院子的人守在一起,才未酿成更大后果。”
不过,李建国深知,何雨柱未来单独或者少量人巡逻的情况难免会遇到同样的情况,“他今后巡逻时单线作业,如果那些人积怨之下动手,后果难料。所以请张所能理解我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