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怜见的,黑瞎子又被冤枉了。
是的,没有错,黑瞎子被对面的自己冤枉了。
他对于对面那个弟弟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想法,说句很难受的话,那就是他自己幸福美满的,要什么有什么,对面那个比他惨,他能对那个弟弟有什么想法啊。
别说想法了,就算那个弟弟上手比划两下,黑瞎子都能把他按在地上夸上一句有劲。
刚才对于白栀,大少爷将自己刚生长出来的良心摸没了。现在,那个良心又暗戳戳的长了出来,还狠狠的被刺痛了。
大少爷摸了摸略有疼痛的心脏,哀怨的看了一眼弟弟,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走了。
二少爷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这个幻境真的怪怪的。
他都要这样对他了,竟然没有被打。
身后的下人看着二少爷疑惑的样子,“不好意思”的提醒。
“小姐到这来不熟悉,中午都是大少爷陪着休息的。”
二少爷听见下人的提醒,直接就怒了。
他就知道,刚刚那个幽怨的眼神其实是在炫耀。
“他俩啥关系?那姑娘是哪来的。”
下人见自家的二少爷往屋子里走了,也没有再说什么扎他心窝子的话了,毕竟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清楚。
“不清楚,反正大少爷一直都是小小姐小小姐的叫着,主子也十分看重小姐,昨天晚上还去看了小姐呢。”
见没有打听到什么,二少爷也没有深究了。反正晚上夫人还要和他说呢,不着急。
中午啊,多美好的时间啊,就是有些可惜,知道了下午行程的白栀连人气都要没有了。
黑瞎子进了屋,将让人伺候着换衣服。
“都下去吧,对。”
黑瞎子鬼鬼祟祟的看了一下白栀睡觉的方向,见锦池低声说:“小姐睡了,可快了,就是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黑瞎子见状也放心了一点,继续说道:“让厨房做个百合雪蛤汤,额吉和小小姐身子骨都弱,又冷又干的,晚上吃点这个正好睡觉,对了,这个不能和小小姐说,她害怕蛤蟆这种东西。
还有,我见额吉有些咳嗽,你让锦绣姑姑把额吉房里的香停了。”
锦池点头,“记住了大少爷。”
没了事情,黑瞎子也上床睡觉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累了的原因,白栀睡得意外的老实,就和高反难受时一样。
黑瞎子小心的摸了摸白栀的额头,没有感到什么不妥,将床帐散下来,慢慢睡去。
熟悉的气息让白栀慢慢靠近白栀,两人头抵头睡得香甜,就是苦了一个人孤枕难眠的二少爷。
看着床帐顶部的花纹,盖着额吉缝的被子,觉得偌大的一个床真的空荡荡。
“那俩是不是睡得可甜蜜了,真的是。”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最后说了总结。
“晦气。”
睡觉的时候很不开心,但是睡醒之后,看见白栀学习的二少爷笑得比谁都开心。
白栀顶着一个大拉翅,上面簪的不是金银就是珍珠玉器,最轻巧的就是中间的那朵花了。
耳朵倒是没受脖子那种罪,没上什么死沉死沉的耳环,只是戴了一对长一点的珐琅耳坠。
当然,衣服上的压襟也配上了。
只是这些都不是最让白栀崩溃的,最让白栀崩溃的是手上戴着的镯子。
那绿,那水头,让白栀喜欢的想把它供起来。
最主要的是工艺,她都没有奢侈到拿上好的玉石做成麻花镯啊。
还有,谁家那么好的玉镯叠戴是为了练习礼仪的,真的不怕摔跤直接碎掉吗。
白栀就顶着这一身的行头,被黑瞎子裹在怀里带到夫人面前的。
夫人看着白栀僵硬的和木头人一样,嫌弃的摇摇头。
“松开,我看看,好和教习姑姑说一声,免得让你的小小姐受不该有的苦。”
大少爷也想走啊,可是白栀不放啊。
低着头,伸出手,轻轻的戳了戳白栀的脸蛋。
“小小姐,松手了,你要练习了。”
白栀听见了,也不敢点头,她怕自己一点头,脑袋上的头饰就要回到土地的怀抱了。
“好的。”
小声的说着,大少爷也准备走了,但是一看,自己的衣服还在白栀的手上呢。
“小小姐,松手啊。”
白栀哪敢啊,她现在的手上带着北京的两套房子呢。
麻花镯和贵妃镯叠戴,另一只手是圆条和正圈叠戴,每一个,都是难得的好货色,特别是那个圆条,已经无限接近帝王绿了。
“我害怕~”
这一手的东西,都没有算上手上戴的戒指,白栀别说松手了,就是黑瞎子刚刚裹着她往这走的时候,她嘴里都在念叨着小心小心。
见白栀还是很紧张,大少爷刚想劝劝,二少爷就先一步火上浇油了。
“额吉,那些个镯子是不是您的啊,我怎么觉得那么眼熟呢,那个正圈是当年那嘎其额么格给您的吧。”
见白栀没有懂,二少爷“好心”的翻译了一下那个名词。
“就是我姥姥给我额吉的,是当年我额吉的嫁妆之一。”
很好,白栀现在更不松手了。
“拿下来,换掉,换个便宜点的,我摔着不心疼。”
大少爷见那个新鲜出炉的弟弟实在是可恶,忍无可忍之下伸腿给了他一脚。
“你会不会说话啊。”
早上打输了之后一直都耿耿于怀的二少爷见状直接兴奋了起来,拎着“该死的”哥哥的腿也是一脚踢了过去。
也不用白栀松手了,大少爷直接将衣服拿了出来,转身和二少爷扭打在了一起。
怕自己伤到屋子里的人,两人还十分贴心的又一次将战场转移到了屋外。
白栀被吓的直接瞪大了双眼,而手还是刚刚的动作,没有因为衣服主人的离去而有丝毫的变化。
夫人看着白栀的造型,笑着将她的手按下去。
“没事,不是我的嫁妆,小宝在开玩笑呢。”
看着白栀悄悄松了口气,夫人的笑意更浓了。
“是当年小齐阿布的聘礼。”
白栀一口气停在胸前,上不去下不来,难受的要死。
“我能。”
“不能,好好练吧,我看你的状态还不错,就照着当年我的程度练就行了,教习姑姑都是在宫里当过差的,不比当年我的教习姑姑差。”
说着,教习姑姑就被锦绣引进来了。
夫人坐回到位置上,看着下面的教习姑姑给她行礼,很自然的就略过了中间那个站桩。
“那是我家的姑娘,行礼跪拜什么的不用她学,但是那行走坐卧、举手投足,都好好教教。
不用看在她哭的面子上轻拿轻放,毕竟严师出高徒,学成了,我必有重赏。”
说是这么说,但是教习姑姑是一个字都不信。
就凭那姑娘身上穿的手上戴的脑袋上插的,她要是真的上手管教了,她都走不出大门。
“夫人说笑了,我看小姐这通身的灵气,怎么都不会是让我费力的,您就等着小姐过几天就脱胎换骨吧。”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工作,有口饭吃,白栀就算是一块烂泥,她也能扶上墙。
夫人见她清楚,又去看白栀,一看差点没有笑出来。
白栀不明白,现在眼泪都要包不住了。
走上前拿着帕子轻轻擦了擦眼泪,整理了一下她的压襟。
“哭也不行,你就好好学学吧,对了,你别光顾着手上的镯子,你脑袋上的也注意一点,那个红宝石摔了会有裂的。”
说完,白栀就被锦绣和锦池扶着出去了。
外面下了一点小雪,正适合她练习。
白栀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迈出第一步的,她只记得那天,她带着满身的珠宝,路过了打架的两人,死气沉沉的留下一句。
“我要你有何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