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阳光洒落在窗檐,墙上攀爬的粉色蔷薇也都恢复了生机,随风摇曳着,一片灿烂。
沈思年在门口等待上楼换衣服的女孩时,手机震了一下。
他点开看,发现是黎女士的转账,下面还缀了一句话,“眼睛盯紧点,夏夏喜欢什么都给她买回来。”
沈思年点了两下屏幕,把手机装回了口袋。
黎思正准备把手机放包里下车,就看到了自己儿子回的消息,她看着那两个字笑了出来,“这浑小子。”
[盯死。]
嘴上应得再好,可沈思年哪有和女孩一起逛街的经历,刚坐上车司机问去哪里的时候,他张口就报了个“伽能”
伽能是他常去的那家网吧。
他啧了一声,立刻改口,“去清岩街。”
领着人逛了一天的商业街,临近傍晚沈思年手上也就只拎了两个小袋子,
买什么女孩都不要,就他手里拿的那两个还是强行买的。
走在夕阳下,他转头看向身旁安安静静的人,他刚想问她要不要吃些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刚一接通,男生嘹亮的声音就透过手机钻了出来,“出来玩啊,就差你了。”
他没任何犹豫的拒绝:“不去。”
“不是,这都几点了啊,你还和那个妹妹在一起呢。”
陈屿说着低头看了眼手机,“到底多喜欢啊,能让你这种见女生就躲的人可以整天都待一块,你领过来让我们也见见呗。”
“你想挺美”,沈思年自然是拒绝,他抬头看了眼从自己一接电话就自然慢下脚步的人。
她今天穿的是件白色连衣裙,长度在小腿下方,露出了一截纤细娇嫩的脚踝,一双干净的帆布鞋。
就这样一个人他领去酒吧,先不说他妈会不会疯,就酒吧那几个人都够闹的。
在他准备再一次拒绝的时候,电话那边传来一道娇俏的女声。
“祁佑~”
沈思年眉微抬:“你那边什么情况?”
“乔清玥,来了有一会儿了,一来就直奔佑哥。”
陈屿看了一眼,又回到刚才的话题,“你不过来玩,总能拐个弯来拿一下你的泳裤吧,我他妈每次出来玩拎着等你过来拿,像个变态一样。”
沈思年面色一抹不自然:“你丢了能死啊。”
他上次刚去商城买完泳裤就被喊着去玩,当时没想太多直接拎着就去了,后面玩嗨回家的时候忘记拿了。
丢了倒还好,可偏偏陈屿那小子像是有什么大病似的帮他拿回去了。
这些天一直嚷嚷着给他,一直没能见上面。
沈思年表情无奈:“你们在哪?”
“玖酿。”
夏时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注意到他表情是想说些什么,可是又几次欲言又止,她便主动问:“怎么了?”
“我临时有点事,要去一个地方拿东西,”沈思年语气有些愧疚,“可能要先送你回家了。”
刚听完女孩脸上就露出了理解的神情,“那你快去拿吧,我自己也可以回去的”
天色昏沉,沈思年自然不会让人自己打车回去。
只不过他把人送回去之后再去玖酿也的确是转了一圈,而且一下午了他还没领着去吃饭。
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后开口:“你跟我一起去吧,我拿了东西咱们就走。”
夏时怎么都没想到男生说的地方会是酒吧,她站在路边,看着面前装潢浮夸气派的地方,眼眸微微颤动。
沈思年一转头就看到了女孩扬起小脸一副受到冲击的模样,他突然就有些后悔带人来这里了。
在思考着要不要让她去车里等自己的时候,她突然就把头转了回来:“哥,我们去这里吗?”
沈思年对上女孩那双害怕却又隐隐透着些期待的眼睛时,愣了一下,失笑。
这是什么反应?
外婆管的严,别说这种地方,平时和同学出去玩晚上七点之前必须回家。
她的生活里其实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以前她有听朋友说过酒吧那种地方,但是还从来没有去过。
说实话,夏时还是有点想看看酒吧里面里面是什么样子。
沈思年知晓女孩心理的时候,笑了笑:“没看出来啊。”
被这样一说,夏时有些不好意思,但眼睛里的欣喜遮掩不住。
从这两个人进门,一路走来凡是遇到的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女孩的出现与这里过于格格不入,一袭白裙配上张柔美纯净的脸,美的柔和却也引人注目。
“思年,这位是?”在他们到二楼楼梯口的时候被一个穿着黑色衬衣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男人手里端了杯酒,中指和无名指各戴了枚银色素圈戒指。
沈思年在人问的瞬间就自然地往前走了一步,把女孩完全挡在身后,“我妹。”
“妹妹长得,”在男人还想伸头看的时候,沈思言眼神就冷了下来,掀起眼皮看他,里面的警示意味明显。
男人摸了摸鼻子,身子也不自觉就站直了:“阿佑他们在二楼那个最里面的包厢。”
沈思年再看他,领着身后的女孩就上了楼。
在快走到包厢的时候,他步子犹豫了。
临到门口,他还是没让人进去。这一出现,里面那几个指不定疯成什么样。
尤其陈屿那二货,他都能想象到那家伙围在他妹身边,一口一个“妹妹”
“夏夏,”沈思年步子停住,转身看向女孩,“你在门口等我一下,我拿了东西就出来。”
这一路走来夏时受到的冲击已经不小,对于她来说酒吧的氛围还是有些超过。
而且她本来也没有准备好去见哥哥的朋友,这时听到他说,乖巧地点了点头。
走廊时不时有人经过,每个人在从女孩身边走时,眼睛都会瞥过去。
夏时越站越局促,等了大概几分钟,始终不见人出来,就稍稍往一旁的楼梯间走了点。
那里没人。
她站在那比较好。
这样想着她便走了过去。
随着不断走近,她的步子突然停住。
透过那扇未关严的门,里面有呻吟声清晰地钻了出来。
似是难耐,又似是享受。
夏时脑袋轰一声,怔怔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楼梯间内的靡靡之音还在继续。
在她发愣时,一道清冷低沉的男声盖住了那些声音。
“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