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寒征你知道我的,燕家不是像陈家那等大世家,从无什么依靠。

    我来到这个世上后,便明白一个道理:靠山山倒,靠树树亡。没有伞的人,在雨中注定要学会自己造伞。

    女人,永远要有自立的能力。”

    她的嗓音中是清傲,还努力将脊背挺得笔直,仿佛向世人宣告她的不屈与独立。

    在当今这个战火纷飞的乱世,女子们皆想寻一个坚实的臂膀为庇护。

    可燕凌九……

    战寒征在她单薄的身影间,看到一抹独异于凡世的坚韧。

    那抹坚韧,令他冷硬的心中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战寒征为她处理好伤口后,健硕有力的手臂将她拉入怀里,令她依偎在自己胸膛。

    “以后本王在,你,将永远不再是孤单一人。”

    燕凌九被迫靠在男人宽厚的胸膛间。

    这个久经战场的男人,身型宽阔,气质有世家贵族的尊贵,也有刀光血影下磨砺出来的冷酷威严,无疑是令人心动的。

    也符合她的择偶标准。

    燕凌九在他怀中靠了好一会儿,难得有些心猿意马。

    回京后,为了恪守京中礼节,他们还没做过。

    但眼下,不是时候。

    燕凌九忍着想法,轻轻推开他,“不说这些肉麻矫情的话了。

    还有七天就是我们的婚典,到时我们肯定得忙上一阵。

    寒征,我打算明天抽空,请一些江湖杂技的人来陈园。”

    “陈氏她受了惊,又生性柔弱,让杂技的人取乐取乐她,也能让她忘却惊惧,心情愉悦。”

    战寒征的冷眉微皱,目光落在她手背上:“你还需休养,不宜操劳。”

    “我说过了,这点伤不算什么,你再提我真生气了!”

    燕凌九挽住他的手臂道:“我们说好弥补陈氏的,自然得上心。

    且她是一个妇人,未出过远门,见识也很少。

    我们简单请点杂技人就能让她开心,谈何麻烦操劳?”

    而且她这么安排,有她自己的目的。

    一来,她昨夜守了一整晚,手还受伤这么严重,不让更多的人瞧见,不就是个纯纯的大冤种?

    二来,可以在谣言里,像战寒征一样逆流而上,树立自己的形象,笼络人心。

    这对她到时候去竞选军机阁大夫,有利。

    回京后,她虽然被封凌策夫人,却只是一个闲职,连每天上朝的机会都没有;只有打仗的时候,才可能用得上她。

    她想走得越高,看得越远。

    看看那位千古秦帝,到底是何模样;也想屹立在那只有男子的朝堂中,宣誓女子亦可巾帼!

    她燕凌九,要在这个华秦历史上,留下她浓墨重彩的一笔!

    心里这么想着,燕凌九却是强调:“我只是想让陈氏多见见世面,早些从阴影中走出来。”

    战寒征落在她脸上的视线,变得愈加柔和。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低头,在燕凌九眉间落下浅浅一吻。

    取得他的同意,燕凌九当即就开始去操办。

    此事很快在陈园之中传开。

    沉武院里。

    陈玉皎安心地睡了一整夜,醒来后,四个婢女围着她,在梳妆镜前为她更衣护理。

    昨天那强效的药物虽令她受了些折磨,却逼出她身体里深层的寒气。

    今日的她皮肤显得愈发白皙,气色也好了不少。

    秋婉边为她护理,边道:

    “昨夜定西王在房内守了一夜,奴婢还以为他其实也是个靠得住的人。

    可公主还没醒,听燕凌九受点小伤他就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