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第一女军师照顾她,疼惜她,总比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好。”
“定西王与凌策军师,真是有情有义啊!”
全城皆在议论纷纷,称赞漫天。
战寒征还携陈玉皎去宗家,面见宗肃。
二人将决定说了番。
宗肃坐在主位之上,放下手中的茶杯,眉目微沉:
“她可同意?”
战寒征身影峻拔而立,“小叔,即便她不同意,可您不认为比起钱财,陈氏她现在的确更需要人照料?”
宗肃眸中斟酌。
战寒征已道:“此决定我已告知天下,我也会关照她,以滋弥补。”
这是家事。
清官还难断家务事。
且战寒征与陈玉皎还是夫妻,丈夫不想和离,想当着天下弥补,谁能阻止?
即便是帝王,也没有硬拆散夫妻的道理。
此时不论是谁插手,都将惹得一身污名是非。
广澜湖上。
荆毅匆匆而来,将那告令禀告了番。
远处,战家所路过之仆从,态度也在一日之间大变,个个恭敬。
甚至是昔日颐指气使的吴荭霞,也带着伤让人去买些小礼品送来,以示赔罪。
战家所有人皆摆出弥补之态,若陈玉皎不领情……
赢长屹一向稳重的长眉紧皱。
显然,战家人是迫她妥协。
若战寒征是真心弥补,倒也无妨。
只怕是播糠眯目,本性难移。
赢长屹清峻的神色间腾起一分冷意,视线落在陈玉皎身上:
“玉皎,你安心养病即可。”
即便棘手,他亦能处理妥当。
他迈步就要离开,陈玉皎却叫住他,制止:
“不劳师哥动手。”
若现在赢长屹帮她,世人定会认为堂堂长屹君子插手他人婚姻,与凯旋而归、如日中天的定西王为敌。
即便他不在意污言秽语,她也不想拖累他。
陈玉皎薄唇轻启,安抚:“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她的目光落向广澜湖上的片片莲叶之间,眸色一点点深邃。
跟随祖父习了那么久的兵书谋略,这些年生疏未用。
正好,可以有人来练练手!
在陈玉皎的多番劝说下,赢长屹总算应下暂时不插手。
送走赢长屹后,她立在战园宽阔的大道上,入目之处,路过的战家众人皆变得规矩恭谨。
甚至他们脸上,皆有谄媚的讨好。
陈玉皎清澈的眸中噙起冷笑。
她看得出来,战寒征那个大将军,未必是不想和她和离。
但战家这些人,从上到下都唯利是图。
如今他们对她恭敬,不过是因为看清楚了事态,知道谁才是掌局者。
甚至战家人不愿意搬走,很大程度的原因,是因为战园比新的定西王府奢华。
可若是没有那些东西呢?
陈玉皎吩咐:“你们去将园林里所有昂贵之物,全收起来!”
婢女武卫们怔了怔,片刻后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快速前去操办。
当天,所有人院子里的花雕屏风、玉石珠帘、金丝楠木家具、玉瓷茶具等,全被搬走!
包括锦绣苑里的芍药花、海棠院里的海棠树,全数被武卫们一株一株拔掉!
连厨房里陈玉皎所买的金杯玉盏,金勺银勺也一个不剩。
凡是战家人所会涉足之地,全被搬得空空荡荡,四壁萧条。
放眼望去,仅剩一片寒酸之物。
虚弱休养的吴荭霞,本以为不让他们和离,能等到陈玉皎的感恩戴德,哪儿想等到的是如此境况。
她躺在床上,心痛地连连大喊:“你们这是做什么?做什么!还有没有王法!别动我那些花!别拿走我的檀香炉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