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必忧虑,她已找好退路。”

    提起这,燕凌九心里的决定更是坚定。

    “你是说长屹王君吗?

    可我了解了下,长屹君他是赢姓宗室,皇家血脉,他的母亲更是南楚国公主。”

    南楚国,当今天下战国七雄里数一数二的国家。

    历代以来,华秦帝王都会和南楚国联姻。

    以至于南楚国在华秦也有几百年的势力盘结,错综复杂。

    燕凌九说:“先不谈长屹君会不会接受一个和离过的女人,赢姓宗室、和其母亲南楚国一党,绝不会同意长屹君娶她。

    除了长屹君,你说这天下间还会有人要她吗?”

    战寒征的神色一点点变得凝重。

    赢长屹,是因与陈玉皎从小青梅竹马。

    而其他人……

    当初陈玉皎为他修战园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放眼天下,哪个男人会接受这样一个心有他男的女子?

    且陈玉皎如今虽有恢复,可还是满头白发,还身患疾病。

    她在纳吉大典、以及今日对战家的咄咄相逼,逼得婆婆刖手、夫家名声狼藉,再怎么也会落得个“虎女、恶女”之称。

    但凡礼仪墨儒之家,皆不会接纳她这等女子。

    若赢长屹不能娶她……

    陈玉皎如今和赢长屹交好,也是在为她自己谋后路。

    到底是个依赖男人的妇女,若没有男人可依靠……

    燕凌九直视战寒征的眼睛,认真且正直:

    “寒征,我们还是先留下来照顾她吧。

    待她病情彻底恢复、或者有人愿意娶她后,再谈和离之事。

    即便没有,她为战家付出太多,太可怜了,我们也必须照顾她的余生。

    这是责任,也事关定西王府的名声。”

    战寒征听着她的一字一句,神色渐渐恢复成那个冷静理智的大将军。

    “还是阿九考虑周全。”

    妇人陈氏若没人要,那的确是他战家的责任,他理当负责。

    战寒征斟酌过后,大手抬起落在燕凌九鬓边,为她整理碎发。

    “就依阿九所言。”

    不过是战家多添副碗筷、多养个人的事。

    “但、仅止于此,无关情爱。”

    言下之意,永远不会和她有夫妻之实。

    在战寒征眼里,虽然近日的陈玉皎是有些变化,可她到底是个只会依附男人、倒腾瓶瓶罐罐的妇道千金。

    养尊处优、单调无味,柔弱古板,手无缚鸡之力,家长里短,是她的代名词。

    不像凌九,出自普通小卒家庭,却能自力更生,一步一步拥有如今的成就,运筹帷幄,指点天下。

    陈玉皎是温室的花朵。

    唯有凌九、是雪地里凌霜绽放的红梅。

    有她在,世间所有女子皆会黯然失色。

    燕凌九眼中是对他的满意欣赏,红唇一勾:“好,我也总不至于把我自己的男人送上她床。

    我们用真心弥补她,足矣。”

    *

    大殿里。

    陈玉皎立在主位,轻轻拨弄着案桌上的长香。

    一节烧烬的灰落,他们去了接近一刻钟。

    后面总算有脚步声传来。

    陈玉皎转身,就看到战寒征与燕凌九执手并肩走了进来。

    男人还是那么高大严峻,女子则一身傲气。

    两人走到她跟前,在距离她一米远之地站立。

    燕凌九下巴微抬地开口:“陈氏,经我与寒征一番深谈,我们决定撤销和离之议。

    你,可以继续留在寒征身边,做他之妻。”

    “什么?”

    陈玉皎皱眉了,眉心皱得有些紧。

    这在战寒征与燕凌九看来,都是她十分惊讶、惊喜的表现。

    燕凌九厌恶她这副模样,但还是耐着性子施恩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