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荭霞盯着她们就骂:“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捡起来!给我捡起来啊!”

    那么多昂贵的东西,全都是她的命!

    所有人才反应过来,赶紧跑过去桶里翻,一堆整理。

    只是许多东西全染了油渍泔水……

    吴荭霞看着,气得双手直抖,嘴唇都再发颤:

    “以后绝不要那女人再进厨房半步!绝不准!”

    不,没有以后了!

    既然陈玉皎先不仁,如此歹毒,那就别怪她不义!

    还有两天账单就算清,到时候她一定要看那毒妇痛哭流涕!

    就算陈玉皎跪下来舔她的脚,她都不会再让寒征饶过她!

    当天。

    吴荭霞自知厨房的事不太好说,只能收拾自己的情绪,才去回见了战寒征。

    她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堆租金与保证书的事。

    战寒征心里莫名腾起不悦,却也只言:“照她说的做。”

    租金与保证书,本也在情理之中。

    他补充:“将租金先记契约上。”

    后天账目查明,彼此两清之时,陈玉皎本就要将战家库房的银子全还回来。

    现在给她银子,多此一举。

    沉武院。

    陈玉皎很快收到了保证书。

    也看到租金被记在保证书上,说是搬家之日一并统账。

    她唇边掠起一抹浅笑。

    不用想,战寒征定认定她盗空了战家库房,等着她退还。

    不知后天查出账目,看到所欠她的天文数字时,他会是何等表情。

    陈玉皎有些期待,检查契约确认没问题后,将其收起来保存好。

    这些于她而言只是蜉蝣小事,最重要的是正事。

    后天账目出来,她也该开启她新的人生了。

    陈玉皎席地而坐在兵法石阵间,开始拿着竹简策划事宜。

    不知过了多久,手中的竹简忽然被抽走。

    “玉皎,不是叮嘱过你,不可太过疲惫?”

    沉朗的嗓音里带着些许责备。

    是赢长屹来了。

    他目光还略带严厉扫向不远处的四婢女:

    “怎么不劝着点?”

    四婢女立即恭敬地低下头。

    陈玉皎先解释说:“大师兄,我无碍。

    做自己喜欢的事并不累,并且沉浸其中,身心愉悦。”

    的确,在别人看来无趣的古书籍,她从小都觉得是种享受。

    赢长屹目光落在她面容上,见她气色的确已有明显好转,才将手中竹简放回去。

    “我今日来,是听闻凌策军师去见了朝廷诸多官员,的确有意掌管军机阁。

    玉皎,你确定半月后要去角逐?”

    他看陈玉皎的目光中流露着一分担忧。

    如今燕凌九天下闻名,风头正盛,是人人敬仰的第一女军师。

    而陈玉皎在众人心中是个和离的妇人,坊间本就传她针对燕凌九。

    再去角逐,不知到时会被非议成何模样。

    这于她的病情康养不利。

    陈玉皎却一脸淡然:“升职上位各凭本事,我心清正,为何管他人说什么?”

    她清澈的眼中,尽是对人生万事的通透。

    陈玉皎又说:“大师兄,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与你商谈。”

    她为他斟了杯茶,放在桌上。

    赢长屹长眉微微一皱,沉声唤:“荆毅。”

    荆毅立即带着好几名护卫进来,在离陈玉皎几米远的对面,重新布上席位。

    那些护卫还就立在院中,光明磊落。

    赢长屹才在对面席地而坐,目光落向陈玉皎:

    “玉皎,有何事尽可直言。”

    陈玉皎见那几人全是他亲信,道:

    “我打算开一家名为悦己的药妆胭脂铺。”

    一家让女子们知晓如何取悦自己、如何爱自己的商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