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抗联里出去各地打游击战的一两百号战士们接到消息都纷纷赶回来。
一些战士满脸不乐意地挤过去跟战友林沛阳抱怨:“怎么回事,我们都打探好鬼子最近的动向了,准备干一波了,突然叫我们回来,我们的打算都可能落空了。”
林沛阳背着枪,面无表情地答道:“不知道,不管是因为什么,服从命令就是了。”说完,还加快速度离这个总是喜欢追根究底,抱怨多多的人远一点。
他不知道问什么总是觉得这个田原朗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哪奇怪。
他不喜欢和田原朗一起出任务,这厮面对上官的指挥总是颇多意见,每次都以为自己很有见解,总是反驳上官的命令,好几次任务因为他不服从指挥出现纰漏,牺牲了好些个战士。
自己也劝过他,他总是口头上答应地好好的,一遇上情况又是老样子,死性不改。
带队的长官都不想要这厮进自己的队伍,这厮就去营长跟前告状,说大家不团结,孤立他。
自从小宋那个狗东西暴露后,关军长立刻召集了几位自抗联第一军成立以来便负责扫荡贼寇这项艰巨任务的军官以及杨京羽,共同探讨当前面临的严峻形势,并商议应对之策。
在会议室内,众人面色凝重地围坐在一张长方形桌子旁。
关军长首先打破沉默,他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道:“各位同志,小宋的事情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敌特越来越猖獗,我们必须团结一致,想出有效的对策来打击他们!”
这时,其中经验丰富的一团李团长缓缓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前方,说:“军长说得对!这些日子以来,敌人不断加强攻势,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认为应该加大情报收集力度,深入敌后了解敌人的动向和部署。”
二团团长接着发言:“不仅如此,还需要加强部队队伍的清查,必须确保队伍的干净,那些蛇虫必须马上清理出去。”
大家又交流了一些关于队伍整治的想法。
次日,抗联演武台
艾重华躲在一个角落里进入空间朝外望去,“看看那几坨瘪三如何应对?”
其实昨晚那些战士一归队,她就趁夜跑到他们的通铺去看过他们的光团了,自然发现了那几坨窝瓜光团。
她本想当机立断处理掉的,但是这么大个人突然在军营消失或者被杀死,可能会给关军长他们带来麻烦,才打消了这个想法。
军营里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营里的人自己解决,自己毕竟是外人。
只见关军长于演武台上虎目一扫,威仪自现。
“战士们,大家拼了命去打鬼子,都是好样的。大家都跟鬼子打过交道了吧?都说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你们谁能说说自己对鬼子了解多少?”
底下的战士们一愣,他们每个人多多少少都跟鬼子交过战,
战士们在底下窸窸窣窣地议论开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但是都觉得自己观察的不仔细,感觉被这个问题问倒了。
关军长的手微微往下压,下面的战士迅速安静下来注视着前方:“现在,哪个同志愿意说说自己的看法。”
一个战士举手大声回道,结果刚说几个字,越来越小声:“报告军长,我觉得鬼子跟我们……长得有一点像,都是黑头发黑眼睛,皮肤差不多一个色。”
说完他又感觉身边投射过来的一双双暗戳戳的眼神仿佛在质问:你说的什么东西,它令堂的,鬼子也配跟我们长得像。
关军长点点头赞同道:“嗯,尽管我们憎恨鬼子,但是这个同志说的的确是事实。
他又紧接着抛出一个问题,目光状似无意又带着几分威压在一个个战士身上扫视。
“这个很可怕啊,要是鬼子穿上了我们的衣服,打扮得更接近我们,混进我们的队伍里,我们如何分得清这是自己人还是鬼子?有哪个同志愿意说说吗?”
一个排在后面的小战士高高举起手:“报告军长,我们打死了鬼子之后都会搜身,我发现鬼子的腿大都不直,大拇指和第二个脚趾的缝很大。它们的牙齿也长得不好,很多龅牙。”
“报告军长,我们跟鬼子说的话不一样,就算鬼子学了我们的话,但是我们很多称呼,还有很多花国人一听就知道意思的话,我觉得小鬼子应该还不懂。
可以在营地里搞暗号,平时可以用我们花国人都知道的话做暗号。”
关军长注意到有几个战士听到这里的时候眼神稍微偏了偏,装作是看旁边的战友,不敢与他对视,喉结还跟着快速动了动,像在咽口水。
一团的陈团长接收到关军长的眼神示意,马上上前说道,“军长今天这一下真是给大家提了醒,我想到要是有鬼子冒充我们花国人混进我们抗联的队伍里,我就睡不着吃不好。
干脆,我们大伙今天都脱了鞋子,看看各自的脚长什么样?”
一团的战士率先响应“好,脱就脱。”他们祖祖辈辈长在这里,可不是小鬼子那矮窝瓜,谁不敢脱谁有鬼。
有几个拖拖拉拉地还想着慢慢脱,被旁边的战士眯起眼审视,也不得不脱。
战士们很快脱了鞋子,互相看着彼此的臭脚丫子。
“我们的脚都是正常的,看看我这两个脚丫子可是合得上的。”
那几头潜伏进来的鬼子站着左脚踩右脚装作蹬脚脱鞋,实则是站起来和同伙交换眼神传递信息。
一头个头偏矮,长着三白眼的战士为自己申辩:“军长,我从小家里穷,没穿过正经鞋,都是穿草鞋或者木头鞋,我的脚就长成了这样,但我不是鬼子啊,我是土生土长的花国人。”
“军长,是啊,我们也是这样,从小穿那样的鞋才让我们的脚像这样,我们也打死了好几个鬼子的,我们是花国人不是鬼子啊。”
马上有战士大声质问:“木头鞋?什么样的木头鞋,我们的战士据我所知大多数来自北方,我们北方多数时候天气冷死个人,穿木头鞋怎么穿?我也从小穿草鞋,可是我的脚是正常的。”
有战士站出来附和:“是啊,我们也从小穿草鞋,可我们的脚是正常的,就算两个脚丫子有缝也没有你们的那么大。”眼神上下扫视那几个人,眼神带着探究。
二团的马团长站出来扫射了几下那几个脚有问题的,高声道:“军长,我们也不想冤枉了自己的同志,”又凑近关军长耳朵压低声音道:“不如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