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芸娘毕竟是皇上钦封的县主,也是百姓眼中的神医。

    若是她死了,会牵出很多麻烦事,对将军府对皇后都不利。

    所以,陈芸娘不能死,但是她却可以让她生不如死。

    陈芸娘几次昏迷又几次被泼醒,此时她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了。

    “给她松绑。”

    就在陈芸娘觉得折磨到此结束,周氏却又开口了:“本夫人刚得了一瓶护肤膏,效果不错,你试试看。”

    张婆子接过周氏手里的护肤膏,挖出来一大坨均匀的涂抹在陈芸娘脸上。

    “不要……我不要……”

    “这是何物?我不要涂抹!”

    陈芸娘满脸惊恐,疯狂抗拒,虽然不知道周氏口中的护肤膏是什么,但绝对不是好东西。

    周氏想毁了她的容貌?

    “你怎么敢,我可是皇上封的县主,你不过是过气的诰命夫人,你……你竟敢对我动用私刑?”

    “周氏,今日你若不弄死我,我就去皇上那里告发你。”

    陈芸娘知道,她刚受封,周氏不敢要她的命。

    否则会牵扯出陆子谦和太子的欺君之罪。

    周氏抿了一口茶:“本夫人只是请县主过来做,谁说要杀你了?”

    突然,陈芸娘脸上一阵刺痛,她伸手摸了一下,竟然腐烂流脓了。

    “你……你到底给我抹的什么?”

    周氏讽刺反问:“你不是神医吗,这都不知道?”

    “你不治好你的脸,怎么有脸去皇上那里告发我?”

    “你连瘟疫都能治,却治不好自己的脸,难道皇上就不会起疑?”

    “我倒要看看,是你冒充神医的罪名大,还是我动用私刑的罪名大?”

    陈芸娘捂着脸,恶狠狠的盯着周氏,那阴毒的目光仿佛已经凝成实质,恨不得将周氏射成筛子。

    她艰难的爬起,屈辱的下跪:“是芸娘对夫人不敬,求夫人赐解药。”

    周氏优雅的吃了一口糕点:“我一不会医术,二不通药理,我怎么会有解药?”

    “夫人到底如何才肯给解药?”

    周氏给张婆子使了眼色,张婆子立刻会意。

    “婚姻可是女子的第二次投胎,一定要擦亮眼睛找对人。”

    “听我儿说你救过他的命,为表感谢,我特意给你挑选了一门好姻缘。”

    “他叫陆文,是陆家军的教头,任百夫长,别看他话不多,绝对是个会疼人的。”

    “你嫁给他,也算一门好姻缘。”

    “只要你真心实意跟他过日子,他绝对亏待不了你。”

    陈芸娘看着面前黑壮的汉子,恨得双拳紧握,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她堂堂县主,怎么能嫁给一个连品阶都没有的卑贱武夫?

    “陆夫人,您欺人太甚。”

    “我好歹也是个县主,就算配不上将军府的高门槛,嫁个状元郎总是配的。”

    “您竟然让我嫁给一个莽夫?”

    周氏冷笑:“你这个县主是怎么来的,还用我提醒你吗?”

    “况且你一没背景、二没真本事,你这个县主有多少含金量,你心里更清楚。”

    “你现在顶着县主的光环,要多风光有多风光。”

    “等时间久了,上门求医的人多了,而且还是你不能推辞的皇亲国戚,你能保证你不露出马脚?”

    “到时候别说百夫长了,你连乞丐都配不上。”

    陈芸娘脸色惨白,周氏说的没毛病,她的确会面临这样的问题。

    “我嫁给他,就能挡住来求医的皇亲国戚?”

    “当然可以。”

    “等过完年,陆文就随着陆家军去守边塞,你出嫁从夫,自然要跟着过去。”

    “边塞虽苦寒,但你是县主,当地官员只有巴结讨好的份儿,苦谁也不会苦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