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
领证!
贺闻野瞬间来了精神。
钟书宁今天刚拿到户口本,知道他说尽快,但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安排上日程,察觉到她的诧异,贺闻礼眼梢一挑,“你明天有其他安排?”
“没有。”钟书宁摇头。
只是她此时满脑子都是钟明曜说的话,一转头,就看到显眼位置的那束风信子。
“嫂子,这是我哥送你的。”贺闻野抢话。
钟书宁抱着花,眉眼弯弯,看了眼贺闻礼,“谢谢。”
待她抱着花回房,贺闻野才满脸兴奋地凑到自家大哥面前,“哥,你明天什么时候去领证?带我一个呗。”
“你去干嘛?”
“我拍摄,负责记录你跟嫂子的重要时刻、美好瞬间。”
“美好瞬间,不是用镜头记录的。”
“那用什么记录?”
“用心。”
贺闻野被肉麻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躲回房间,就开始在青州行小分队群里疯狂轰炸。
尖刀:各位,重磅消息,我哥明天带嫂子去领证。
贺老:才去领证?
臭小子,之前带回家时,不知道的还以为早就事半功倍,到头来,居然还是个没名没分的野男人。
所有人:……
野男人?
这话也就老爷子敢说。
急吼吼跑回家拿户口本,我还以为早就把那丫头搞定了,看着还挺云淡风轻。
尖刀:他装的。
最近和嫂子一起长大的弟弟回来,没有血缘,又喜欢嫂子,我哥看他们说话,都酸死了,人家姐弟叙旧,他还跑去跟踪……
一来二去,贺闻野把自家大哥的老底都揭了。
贺老:你爸呢?
尖刀:跟我妈出去玩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面对大魔王,可怜我如此弱小又无助。
群内,贺老发起一笔大额转账。
让贺闻野明天记得拍下贺闻礼与钟书宁的领证瞬间。
尖刀:爷爷,大气!
保证完成任务。
——
而回房的钟书宁,将风信子修剪整理好放入花瓶,往日种种好似幻灯片在她脑海中一一闪过。
难道,从她上贺闻礼的车开始……
一步一步,引她深陷。
被赶出钟家的那个雨夜,他出现得太凑巧。
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她洗完澡,躺在床上,贺闻礼都没回房,不过能与钟家顺利解除关系,已经足够她兴奋得难以入睡,加上明天就要领证,她就更难以成眠。
钟书宁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只记得贺闻礼一夜没回。
他今天本就是丢下工作,提早回家,明天只怕也没空办公,他要把急需处理的工作处理完。
入夜,陈最坐在一侧,已经哈气连天。
我的活爹,
放过打工人吧!
我真的快熬不住了。
天天为了那几个臭钱,头秃了,命都快没了。
他觉得自己迟早会猝死。
可贺闻礼精力旺盛,一杯咖啡,愣是熬了大半宿,后半夜,大概是烟瘾犯了,不知从哪儿弄了包薄荷糖,咬得咯吱响。
“吃吗?”贺闻礼见陈最一直盯着糖看。
陈最笑着拿了块。
糖味淡,薄荷味极浓,直冲天灵盖!
完了,
一点困意都没了,也太提神醒脑了。
直至凌晨四点,贺闻礼才忙完。
“爷,要回房休息吗?”陈最还得把文件整理好,等上班后与公司部门主管沟通。
“不去了,在这里简单休息下。”
他怕这个点回去,
打扰她休息。
**
翌日
已九月,绿树仍荫浓。
钟书宁起了个大早,特意穿了件白衬衫,搭配柔色长裙,简单化了个淡妆,翻出户口本和身份证下楼。
她深吸几口气,莫名有些紧张。
下楼就看到贺闻礼,今早,是他做饭。
“煮了咖啡,没加糖没加奶。”
全麦面包,已切好的香煎鸡胸和芦笋。
“小野呢?”钟书宁看了眼厅,都没瞧见贺闻野。
“可能在睡懒觉。”
她起得早,吃完早餐才七点多,这里距离民政局不算远,此时过去未免太早,很快,李垲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有人拎着相机。
“这是?”钟书宁看向贺闻礼。
“拍照。”贺闻礼解释,“听说民政局拍的结婚照不好看。”
所以他特意请人上门拍摄领证所需的证件照。
钟书宁倒是没想那么多。
都是演戏,照片好不好看……
重要吗?
亦或,真像阿曜所说的,他喜欢自己,所以他很在意细节。
贺闻礼这样身份的人,他见过的美女怕是如过江之鲤,他们协议结婚前,只见过那么两三次。
一见钟情?
贺闻礼一看就知道是个克制理性的人,一见钟情如此感性的事,会发生在他身上吗?
钟书宁觉得自己没这个魅力。
摄影工作室的室,布景,打光,架设机器,一顿操作很快。
只是注意力却都集中在钟书宁与贺闻礼身上。
自从钟家的接风宴后,不仅是青州,只怕京城都人人皆知两人的关系,前段时间她和钟明曜的事,又传得满城风雨,不少人都在等着看笑话。
等着钟书宁被贺闻礼抛弃。
这怎么……
还结婚了?
不是都说贺闻礼就是玩玩?
“我们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摄影工作室的人说道,又看向钟书宁,“帮您做一下造型吧。”
钟书宁点头,坐在沙发上,任由造型师帮自己整理妆造。
“您喜欢什么样的造型?盘发,还是要披散着头发?最近新中式的妆造也很受欢迎,跟您气质也相配。”
当两人坐在一张长椅上时,钟书宁可以清晰闻到他身上散出的气息,侵略感太强。
“放轻松,看镜头。”摄影师正在调整角度。
“来,两人靠得再近点。”
钟书宁抿了抿唇,往贺闻礼那边挪了挪,9月的天,还有些闷热,室内开着空调,吹得人身上尽是凉意,可两人胳膊紧挨着的地方,却好似摩擦出了些许热意。
她放在膝上的双手,不自觉攥紧了裙摆。
这可是结婚照啊!
“表情放松些,我们先试着拍两张。”摄影师笑着。
“二位,可不可以再亲密些。”摄影师努力挤出微笑。
钟书宁毕竟是学跳舞的,上了舞台,表情管理很重要,保持微笑她可以,只是贺闻礼脸色冷峻,弄得摄影师有些头疼。
他很想说一句:
您,是天生不爱笑吗?